温暖的手指在冰冷的皮肤上摩挲,又痒又麻,邬长筠缩回?脚,抖掉了他的鞋:“不用,出去。”
杜召又拾起鞋,不顾她的挣扎,再次套了上去:“地上凉,别再赤脚乱跑了。”
锅里的水开了,“咕噜咕噜”沸腾着。
让人心?烦意乱。
杜召抬脸,手指抵开刀:“你舍得杀我吗?”
邬长筠一脚踹在他胸膛,将人踢坐在地上,甩了脚上的鞋:“我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你这狗命还留着,全是看在你舅舅的份上。”
杜召坐在地上,张开手臂,坦然地笑起来:“好啊,死在你手里,不亏。”
邬长筠不想看他,转身把切好的面条一骨碌全抓起来扔进锅里:“你要还想吃,就滚出去坐着。”
“吃的,这就滚。”杜召站起身,走到桌前?坐下。
很快,面做好了。
邬长筠端着碗出来,粗暴地放下去,汤差点?洒到他身上。
杜召闻了闻:“香。”
“钱货两清,慢用。”
“一起吃点??”
邬长筠冷笑一声,没说话,往楼上去了。
杜召看着热腾腾的面,拿起筷子尝了口,差点?吐出来。
太咸了,咸到无法下口。
杜召无奈地笑了笑,难怪这么听话,原来在这等着。
他又夹一块面,细嚼慢咽,品尝每一分滋味。
再难吃,也是她亲手做的。
最后?,连汤都喝了个干净。
……
早上,陈老夫人叫湘湘带自己去和萃楼吃刚出笼的生煎。
刘妈做好早点?,杜召只?喝杯牛奶就出门了。
等陈修原离开,诺大的房子就只?剩邬长筠和楼下的刘妈。
她洗漱好,换好衣服下楼,路过杜召的书房,停了下来。
邬长筠杵在幽静的走廊,侧眸,看向门锁。
吴妈主管厨房事宜,没有特殊情况不会上楼来。
邬长筠手握住门把,转了下,门没锁,她迅速闪进屋,关上门,环视四周。
这间书房还是记忆里那个样子,想当初第一次进来,是在这唱了堂会,跟杜召来拿钱,还签了一纸协议。
邬长筠没空回?忆过往,轻轻往里走,书桌上放着经?济类书籍和外贸公司的销售报表,她将文件拿起来翻了翻,都是些与南洋和欧洲进出口货物提单、装箱单等贸易文件。
她把东西放回?原处,又拉开下面的抽屉,除了笔、纸张、夹子、印章等工具,就是过去的一些报告和合同。
没什么有用的。
邬长筠仔细查看书房里的陈设,盆栽、挂画、书架、吊扇、茶几?、两个单人沙发。
简简单单,连个保险柜都没有。
他这种身份,怎么会不藏些重要文件和金银财宝?
邬长筠的目光再次落到墙上的挂画上,好熟悉的色彩,她忽然反应过来,是戚凤阳的画,当年?花了五百块买的。
邬长筠走过去,摸摸弹弹画布,下端和中间传来的音色不对?,她将画小心?取下,看到了藏在墙里的保险箱。
果?然有。
铁制密码保险箱,训练时期,不知开过多少个类似的。
邬长筠耳朵紧贴上去,边听里面的声音,边缓慢转动?密码,“卡”的一声,开了。
她拉开门,里面是上下两层,第一层放了两个文件夹,邬长筠将它们拿出来,掏出里面的纸张,是一批医用棉纱清单,订购人是日方,将运往中部战区,十一月二号下午六点?在沪中码头提货。另外一个文件夹里放着有关日方石油勘探队的信息,由两个地质学家,三个技术人员和二十个日本兵组成?。
关东军占领东三省后?就不断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