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生?”小胡子看了一眼夏泽笙,“看起来是个体面人,可是这里也不是体面人来的地方。你看这里坐着的人,看起来风尘仆仆的,其实每个人都带着几百上千万来,大部分都在玉石圈子里摸爬滚打了好十来年,人精一样的。你们斗不过他们的心眼。”
这小胡子除了最开始咋咋呼呼,说话难听,倒也没有其他出格的地方。
充其量是鄙视外行人的商人习性。
夏泽笙问他:“先生贵姓?”
“什么贵姓,我叫胡磊。”小胡子道,“做玉商十几年了,在深圳水贝有个商铺。你们以后回广州了,可以来,我给你们打八折。”
几个人正说着,大屏幕上便已经打出了一个新的报价,一片哗然。
胡磊回头去看,瞠目结舌:“哇!这是什么情况?一块不到十五公斤的原石,报价一千欧元?这是要发疯吗?”
他说的那块原石,正是秦禹苍与夏泽笙这次带来的心形原石。
而“发疯”的两个人,就坐在他对面。
整个大厅都在议论。
人们虽然一直骂骂咧咧,却都开始仔细打量原石的照片,胡磊手里拿着杯茶也顾不上喝,絮絮叨叨:“水石皮薄,整体带黑,看样子是帕敢矿口出来的料子。喂,你们刚才逛展厅看到过这块儿料子吗?”
他旁边的同伴纷纷摇头。
“磊哥,这不像是最近采的,倒像是块老料子……”
胡磊还在琢磨:“再是老料子,没有切开,谁知道里面什么样?一块全暗料也敢叫这么高的价格?赌性太大,谁会去拍?除非疯了。”
果然如他所料。
这块叫价一千万欧的料子直接流拍。
夏泽笙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秦禹苍,他神色如常。秦禹苍也察觉了夏泽笙的视线,拍拍他的手:“不着急,你看,马上到那块你看上的料子了。”
果然后面几块料子过去,接着出现的一块石头,就是那个被遗忘在角落,其貌不扬,只有鸡蛋大小的莫湾基原石。
这块石头之所以被冷遇,是因为擦窗后虽然有绿,却很干涩,没有化开,剩下的地方白蒙蒙一片。而压灯上去,看不到什么令人惊喜的表现。
因此明标价格不过四千欧。
明显连它的主人都已经放弃了它。
这块儿石头,看好的人也不多,大厅里举牌的,零零散散、死气沉沉。
几次竞价后,夏泽笙便以四千八百欧的低廉价格,将这块儿小石头收入囊中。
买卖环节不指手画脚是珠宝行业的常识,旁边坐着的胡磊看他们拍了这块儿石头,露出“多少有点傻”的遗憾表情,砸吧砸吧嘴,最终没有再好言相劝。
因为再往下,就是这次明标的重头戏。
“磊哥,到了!”胡磊旁边的同伴说。
胡磊回头一看,木那矿口的原石LPS00789准备开始竞标。这块石头擦窗表现好,押灯下去能看到绿色横穿整块石头,有非常优秀的表现,而起拍价不高,只要八万欧,是不少人心里的第一选择。
如今石头一被投上大屏,便有人举牌。
不过十分钟,已经十几轮下来,价格已经到了十五万。
距离这块石头真正的价格,还有很大的差距。可是大厅里不少人都怀着和胡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