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试,这些人就要一边继续紧张的学习,一边不安地等待自己的秋考结果了。
长达九天的考试对学生而言是一项苦活,对于批改试卷的“考官”同样是苦活。
因为秋考的动静太大,连霍宴都被惊动了。
他几乎是震惊地看着自己夫人和女儿弄出来的这大动静。
自从五月的时候霍升将一份竹纸放在他案头,他就彻底被自己女儿折服了,再也没对妇好书院多放过一个屁,转而一边屁颠屁颠地派人速速将自家的竹纸寄给远在吴郡的阮温,一边沉迷写字。
霍宴是草书达人,最喜挥毫泼墨,大开大合,这纸张大,质地韧,纸质还细腻的竹纸简直直接击中了他的心,让他爱不释手,私底下又赏了霍升好几次。
一连几个月内,每天他书房里用来洗笔的水都要倒几大桶,自己更是频繁地往造纸坊跑,连修仙炼丹的大业都落下了。
等霍升开始领了陆瑶的命令开始捣鼓扩大造纸坊的事,霍宴又放着霍家庄大老爷不当,自己蹲进造纸坊,不怕臭不怕苦地跟着学习新的竹纸制作方法去了,甚至听说还帮着提出了很多指导意见。
这时候,陆瑶对他这种极度自私,但是一旦沉迷到自己的爱好中就什么都不管的行为模式就很满意。
好嘛好嘛,最好天天泡在你的专业领域里,不管事就不管事,不要出来当不负责任的渣爹和渣男烦我和我妈了,俗世凡尘不适合您这种神仙,您老老实实蹲在工坊里当现役工具人和预备役工具人就好了。
九月的秋考动静太大,将缩在造纸坊里当造纸工的霍宴炸了出来,看到这么多女学生在庄上又干这又干那,霍大老爷终于忍不住好奇了,问陆瑶:她们这是要干嘛?
陆瑶答:试百工。人乃万物之长,人生于世,必定有所长,我要做的,就是尽量找出她们可能擅长的东西,让她们去做自己擅长的事情。
霍宴不由探头:“照我家大将军所说,这些人里说不定也会有适合我黄老之术的人才咯?不见你设这一项啊。”
陆瑶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黄老之术,只供世家贵族玩乐之用,不与民生,不与己活,她们擅长了没用,不如换一个不那么擅长的活干。”
“怎么能这么说呢!你这是无知!”自己最深爱的领域竟然被自家注定了“有大德”“帝命”的女儿蔑视了,霍宴顿时急了。
过去几十年,霍宴还从来没有在自己的领域不自信过。
在他看来,学习黄老之术的人就是超然物外于整个世界的,别人都是俗人,只有他是有仙人之姿的,那些俗人才会为了区区名利拼命搏斗,这些人在他眼里,和地上两只为了粪球打架的屎壳郎没什么区别。
但是他女儿霍思城是谁啊?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第二信任的算命高手阮温认定的“有大德”的人,甚至还是所谓的“帝命”。
什么帝命霍宴那是想都不敢想了,但是有大德,这他是深信无疑的。
他看着自家女儿一点点成长,她的所作所为,平时的一些无意中的话语思想等等,让他这个自认为超然物外的人都觉得自愧不如。
在实际的辅证下,他已经断定,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