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 番外二(2 / 2)

大汉第一太子 时槐序 13419 字 4个月前

就连伊稚斜也费了许多力气才勉强勒住缰绳。

碰,碰,碰。

又一轮“黑球”扔过去。不过须臾,对面就被火光与硝烟遮蔽,模糊的视野中,勉强能看到浓雾中,战马惊慌乱跑,不受控制。大军阵型混乱,将士们宛如无从苍蝇,抱头鼠窜。

马匹悲惨的嘶鸣与士兵凄厉的哀嚎混在一起,响彻天际。

光听声音,便已让人心惊肉跳。

而与之相反,另一边的汉军阵地,大军不知何时已经在刘据的勒令下退后数百米,稳稳站立在安全区。莫说被战火牵连,就连浓烟,都因风向所致,没散过来多少。

与匈奴阵地相比,可谓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武钢车早已退后,火药先锋营出列,三人一组,列队成排。

将士们亲眼看着一人点火,一人将“黑球”装入投石器,再由另一人启动,利用投石器将之投向对面,在对面轰然炸裂。

彼此配合默契,有条不紊。

他们不知此为何物,却知这是他大汉的神兵利器!

若非神兵利器,怎能达到这番效果。众人激动着,欣喜着,雀跃着。

奇迹,这当真是奇迹啊。

眼见火药弹射出三波,局势差不多了,卫青一记手势,令火药先锋营停手撤退,大喝道:“众将军听令。”

“到!”

“前将军李广,校尉公孙敖,右将军赵食其,进攻左翼;骠骑将军霍去病,校尉李敢,进攻右翼;后将军曹襄,随我绕过去,直取匈奴后路!霍光卫不疑,你们与东宫宿卫一起,护殿下回营地!”

三面围堵,这是要将匈奴包了饺子。

将士们兴奋难当,跃跃欲试,张口大喊:“得令!”

“兄弟们,冲啊。”

“匈奴军已乱,趁他病要他命。我们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

……

瞬间,汉军化为三路,从不同方向奔腾而去。每一路都精神饱满,训练有素。

而匈奴呢?已然被这突如其来的炮火炸得或粉身碎骨,或晕头转向,全然失控,即便伊稚斜勉力想要指挥,但声音被巨响淹没,动作被浓雾遮挡,无人回应。

从前骁勇的匈奴军,此刻已成一盘散沙。

战局看似刚刚开始,实则结局已现。

“都提醒他这是份大礼了,让他小心点接好。他怎么就不小心呢?”

刘据看着眼前的战火硝烟发出感慨,频频摇头,“伊稚斜单于,不怎么听人劝啊。”

霍光&卫不疑:……这是小不小心、听不听人劝的问题吗?

两人无语一瞬,懒得同他辩解这个话题,开口催促:“殿下,我们该走了,路上恐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匈奴绝不会这么蠢,只做一手准备。除了与他们对阵的大军,必定还有其他布置。

刘据眸光闪了闪,点头道:“好。”

别看他胆子大,也是惜命的。该冒的险要冒,但不必要的危机他可不会非要作死去趟。因此他半点没有逗留战场的意图,听话地一勒缰绳,调转马头离开,行向与大军截然相反的方向。

疾驰二里来到道旁,这里停着一辆马车,坐在车辕上赶车的不是寻常车夫,而是晁南。

刘据果断弃马上车,轻声说了句“小心”,身边人尽皆点头。

一行人继续前行,约莫走过十余里,一支羽箭凌空而来,未靠近马车就被卫不疑横刀斩断。

紧接着上百匈奴兵踊跃而上,与燕绥统领的东宫宿卫战在一处。

不停有羽箭射来,一支,一支,又一支,应接不暇。有些被拦下,有些却越过马车前的护卫直射车窗,却在触碰窗户时应声而落。

第一支如此,第二支亦是如此。

整座马车好似变成铜墙铁壁,羽箭根本无法突破。

马车内。

刘据早已在进入后就按下机括,升起四面铁板,将各个方向都保护得严严实实。他说惜命,是真的惜命。一切能想到的办法他都会去尝试。

一边擦拭着弓箭,一边听着羽箭射击在铁板上的叮叮咚咚声。刘据知道这法子虽然可用,但只顶得了一时,不会长久。

铁板已经出现坑坑洼洼,甚至有细微破孔,只需羽箭再射两轮,这层防护也就到头了。

但他并不慌,他有信心,在铁板失效之前,他们的人会先一步压过对方。

念头刚起,但听霍光的声音从车外传来:“弓箭手全歼,集中兵力,速战速决。”

刘据双眸一辆,倏然按下机括,撩开车帘,单手握住车顶边缘翻身而上,将手中两把弓箭抛过去:“霍光,不疑!”

两人伸手接住,快速奔向马车,擦着车辕同样跃上,三人肩并肩,背靠背围成圈,举弓搭弦,至于羽箭,甚至不必他们从车厢内额外拿取。

此时的马车早就被匈奴射成筛子,虽然第二层铁板未破,但外面的木头框子上几乎全是羽箭,直接拔下就行。

如此三人蓄势齐发。一支羽箭出去,命中一个匈奴兵。大大缓解了燕绥等人作战的压力。

而东宫宿卫亦是训练有素之辈,堪比军中精锐。边战边走,每一步都将对方引

入三人射击区(),瞬间变换身形?()_[()]?『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避免误伤自己。

这般一来,局势陡然变化,本来胶着之局变成了一边倒。

不过一刻钟,战局结束。匈奴人尽数被灭。

看着地上的尸体,卫不疑脸色铁青:“他们果然留了一手。幸好我们也留了一手。”

当然他们留的这一手不只是特别设计的马车,还有早就准备好的策略。

从战地到营地不过三十余里,随行护卫者人数不少,本就身手不弱,配合无间。除此外,他们还有信号弹与火药弹。

信号弹可发送求援信号,营地留守将士快马赶来用不了太长时间。真有意外,他们只需拖延战局即可。

再不济还有火药弹,虽体型比战地用的小,威力也小,却仍旧不可小觑。如形势不对,燕绥等人会设法将匈奴聚集,以火药弹攻之。

结果信号弹没用上,火药弹也没用上。

霍光扫视一圈,清点匈奴人数,微微蹙眉:“不过百余人,数目比想象中要少。”

匈奴如果想杀太子,怎会只出动百人?即便这百人全是精锐中的精锐。

刘据嘴角一勾:“还有一批人应该是去断我后路了。我们能想到求援,他们自然要把援军这条线斩断。”

卫不疑目光一凛:“奇袭我军营地?”

“不错。如此不但斩我后路援军,更攻取我方大本营。即便我们在前方战线胜利,家被偷了,还是胜吗?”

卫不疑咬牙:“胆子真大啊。”

刘据挑眉:“我不也派赵破奴去奇袭匈奴驻地?”

卫不疑:……

“一样的。我们想得到的地方,他们自然也想得到。可惜,我们有的优势,他们没有。”

赵破虏奇袭是带着木鸢滑翔翼与热气球以及小型火药弹的,匈奴有什么?真当他汉军营地这么好闯吗?

刘据冷嗤,马车不能用了,只得再次上马,扬鞭继续前行。之后的十余里路程风平浪静,没有再出现波折。到达营地之时,战局似乎刚刚结束。

大汉将士们正在清点战场,刘据入内便看到横七竖八躺着的匈奴人尸体,以及身下染红的土地。

场景凄惨,触目惊心。

留守营地之人是老将程不识与李息。瞧见刘据回来,立时上前迎接:“殿下。”

刘据摆手免礼,问起正事:“匈奴派来奇袭的将领是谁?”

“屯头王。”

能在单于手下为王者,地位与实力均不俗。伊稚斜这番布署也算得当,可惜漏算了大汉有挂。

刘据暗自唏嘘,抬头又问:“赵破虏回来了吗?”

“暂时没有,但估算着时间应该快了。殿下放心,赵破虏数年前就曾与冠军侯用木鸢热气球之利突袭过一次,也算已有经验。而今同去精锐更多,携带武器更利,必不会出纰漏。

“殿下与臣等一起行军赶路数日,又日夜与大将军冠军侯协商战略方案,还需安排苜蓿之事,多有劳累,如今事情虽未结束,但也差不多了。殿下不妨先去休息。”

刘据轻笑:“说得好像你们没行军赶路,没有协商战术一样。甚至你们还刚刚跟匈奴打了一场,岂不比孤更累?”

“殿下,臣等是常年战场厮杀之人,都习惯了,自然与殿下不同。”

刘据哑然。确实不同。他自认不是娇生惯养,但跟这群人比,还真算得上娇生惯养。

他没办法否认,自己确实有些累,便不再强撑,点头应允:“好。孤先去休息,劳烦两位将军继续盯着些,战事尚未结束,不可懈怠,以防匈奴狡诈,再生事端。”

“是。殿下放心,臣等必死守营地,不会让匈奴人惊扰了殿下的好梦。他们若敢来,臣等自会让他们有来无回。”

“辛苦两位将军了。”

程不识李息连称不敢。

回到太子营帐,刘据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没多久就进入梦乡。这一觉他睡了很久,睡得十分安稳,一夜无事发生。醒来之时,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不但赵破虏得胜归来,卫青与霍去病等人也已全部返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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