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及川彻也低下头,默默捂住下半张脸,仿佛还在回味刚才那个湿漉漉的吻。
他的脸其实也红透了。
游刃有余什么的,其实只是表象。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时候,怎么可能不紧张。
他真的……克制不住啊。
……
花鸟兜下楼把湿漉漉的地板拖干净,又回到楼上的时候,及川彻已经洗好了。
他打开浴室门,探出上半身说:“小花鸟,你还没给我拿衣服,先借我一套吧。”
“啊!你开个小缝就可以了!”花鸟兜叫了一声,捂住眼睛,从指缝里偷偷看人,“我的衣服对你来说可能有点小,你要穿我的,还是父上的?”
及川彻毫不犹豫:“穿你的吧。”
花鸟兜就在衣柜里翻翻找找。
虽然他们身高差不太多,但及川彻的骨架更大一点,花鸟的日常衣服都是比较修身的款式,及川彻穿起来肯定会不舒服。
在家里穿队服的话,又感觉好奇怪。
……有了!
花鸟兜眼睛一亮,从卷成一团的被子里翻了件睡衣出来。
这件睡衣的配色很可爱,主体部分印着一只大眼萌小恐龙。它的款式是宽松类型的,花鸟套上去能直接遮住屁股,裤子也长到膝盖。
唯一的问题是,这件衣服花鸟在出发去东京之前已经穿过一个晚上了,不是全新的了。
他敲了敲玻璃门,有点犹豫地说:“克莱斯特,这件衣服我之前穿过一晚上,你介意吗?”
“不会啊。”
玻璃门打开了,花鸟赶紧转过身,生怕自己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手里一空——及川彻把睡衣拿走了。
他缩回去之前还蜻蜓点水一般地亲了一下花鸟的耳朵,笑道:“之前合宿的时候不是在大澡堂里见过吗,怎么还那么害羞啊。”
花鸟兜捂住耳朵:“气氛不一样的!那时候有很多人,现在只有我们两个。”
及川彻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来。
他还在调笑:“那就是说,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小花鸟就会感到害羞咯?”
花鸟兜又没声音了。
及川彻穿好衣服开门出来,看见花鸟正一本正经地坐在书桌前,问他在做什么。
花鸟兜认真地说:“我要写作业,你别再打扰我了。”
他的耳尖还是红的,脖子也是,显然心情很不平静,不是写作业该有的状态。
而且,摆在他面前的书都放反了。
及川彻默默捂住嘴——
他怕他笑出声,花鸟又要恼羞成怒!
看破不说破,他没提花鸟作业本摆反的事情,而是时不时在他身边晃悠,说他的睡衣很可爱,可惜不太适合自己,花鸟自己穿比较合适。
他还低头轻嗅小恐龙睡衣,轻笑:“小花鸟的衣服好香,都是小花鸟的味道呢。”
其实是柑橘味沐浴露的香气。
花鸟兜的背影僵住了。
半晌,他才放下装模作样拿着的作业,咬牙道:“克莱斯特,你真的好色哦。”
及川彻挑眉,觉得自己很无辜:“哪有,这句话不是很正常吗?去年叔叔阿姨同时出差,小花鸟你进不了家门去我家住的时候,穿我的衣服时也是这么说的。”
只不过那时候花鸟还没喜欢上自己,说话的时候还一脸天真。
他觉得那句话稀松平常,自己可是心跳加速了很久呢。
可见心境不一样的时候,再说同一句话,感受也就不一样了。
花鸟兜默默转过脸,人已经要升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