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海结契,进入裴明衍的梦境中,助他破梦。
幸好裴明衍对他足够熟悉,付清没有受到任何阻拦便进入了裴明衍的梦境。
春雨绵绵,朗朗读书声远远传来,付清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发现这里是雒阳皇宫,他是以魂体进入梦境的,不用担心别人看见他,于是向着读书声而去,穿过路边春柳,来到一处院子,牌匾上写着上书房。
付清有些愣,这是皇子读书的地方?难道说他回到了裴明衍曾经在雒阳皇宫的时光?
付清没有在屋子里发现裴明衍,无意多呆,于是转头便想离开,忽然瞥见院子门口一闪而过小小的脑袋。
等付清走出去才发现是一个小孩,大概五六岁,小孩穿着一身黑布粗衣,似乎是怕被人发现,只敢在外面偷偷听课,付清仅是瞥了小孩一眼,找到裴明衍要紧,正准备离开,忽地画面一转,穿着黑布粗衣的小孩浑身是血的跌倒在地上,耐脏的黑衣布满了明显的灰色脚印,裸露出来的皮肤布满青紫的淤痕延伸进被衣服遮盖的地方。
付清这时候才明白,他进入的不是裴明衍的梦境,而是眼前这个小孩的梦境,这是他内心最害怕的过往。
既来之则安之,付清也不想强行突破梦境,只好跟着小孩看下去,小孩颤颤巍巍爬起来,今天是个雨天,路过的宫女太监很多,却没有一个人为这瘦弱背影的小孩撑一把伞。
半空中一道童稚声传来:“那些人为什么要打我呢?我好疼啊,下雨了,听说雨落在伤口处很疼,果然是真的......要是我的母妃拿着一把伞来接我就好了,那我......”这是梦境小孩的心声,后面的话没有说完。
画面又是一转,付清站在了一个昏暗的寝殿内,只有床边一盏微弱的烛火在茫茫黑暗中跳跃。
“我是不是就要死了......我还没有去看皇宫外面的雒阳城,没有吃过糖葫芦,没有玩过拨浪鼓,还没有放过风筝......”
付清又听见梦境主人的声音,转头一瞧,便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粉色襦裙的女子紧紧掐着一个小孩的脖颈,指尖留着长长的涂满了朱红的指甲,手背上青筋毕现,神色狰狞地喃喃:“去死吧,去死吧,给我去死!”
付清看着男孩脸上满是冷漠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叫了一声:“母妃。”
“就算我死了又能怎样呢,你的抱负、恨如果能随着我的死一笔勾销,我愿意死在你手上。”
画面不断跳转,付清走遍了这个梦境小孩的前半生,转折点来到一次蜀国侵犯小孩的母妃主动请缨上战场而立了大功凯旋,小孩的身份也水涨船高被封为太子。
在小孩封为太子的那天,付清看着他在递给自己母妃的那杯酒中下了毒。
从只想要母妃撑伞接他回家的小孩慢慢成长为了如今的太子,付清看着他一步一步铲除所有对他有害的人,看着他一步一步爬上巅峰,一步一步又从极盛衰落,太子得了绝症。
太子做好了一切布防准备谋反,但也就只能做到最后一步,重症在床,身体日复一日的虚弱,他每次都能死里求生,可这次他真的要死了。
“我不甘心!”梦境的主人说。
付清从始至终淡淡地看着小孩慢慢走向变态,没有一个人生来便是幸运的只是将所有的不幸加诸在不满与怨恨中,那么也终究会陷入的恨的洪流中难以脱身。
梦境越来越模糊,似乎快要坍塌,看来是太子的执念到此维续不了梦境。
忽地画面一转,时间来到了雒阳535年,一个本该在雒阳534年十二月已死的人出现在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