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柜里放着他从各处保存的属于禾央的物件。
一个小小的保险柜,又怎么能够装满他的爱意呢?
偌大的卧房,枕头底下、床头柜里、亦或者衣橱的角落,任何不起眼的或者显眼的地方,都存在着“禾央”的痕迹。她的照片、她的画像布满各个地方。甚至在灰烬掩盖的角落,都可能被他写出禾央两个字。
从他心房里溢出的爱慕,如海潮般汹涌澎湃,又如无边吞噬一切的黑夜......
他怎么能、怎么敢让禾央察觉呢?
何城的脸色苍白,眼圈脸侧透着股不正常的潮红,头发吸饱了水珠,黑亮服帖,他弓腰站在禾央身后,混浊的视线落在禾央莹白的颈侧,难耐地吞了口水,他不舍移开目光,就这么静静站着。
禾央敏锐地察觉到背后灼热的视线,仿佛要将她整个包容着,一寸寸用火炙烤,很危险很疯狂。
她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惊了下,想起何城还发着烧,刚才就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现在又入定了似的站在她身后,无声无息的,真是很瘆人。
禾央转身就看见蹙眉的何城,模样难受。
她道:“去喝药。”
何城点点头,迈着虚浮的步子走到床边,小心拉开一点缝隙,找出医药箱。
他一幅随时可能晕倒的样子。
禾央觉得不能这么放任不管,他胡闹她也得跟着胡闹吗?他看起来就很严重,平时似乎身体也不好。
她说了句倒水就出去了。
禾央第一次来何城家里,不知道烧水的地方,她也不准备烧水,她敲响了姜雪慧的房门。
姜雪慧没睡,穿着睡裙,面色不虞。
禾央说:“何城发烧了,看起来情况不太好。”
时间是晚上十点。
从何城领着个陌生女孩回家后,姜雪慧就很不安,她想在外面候着观察情况,可是何城让她离开,她不敢不听。她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何城对那个女孩的态度,越想心底越不服气。
姜雪慧的家庭条件不好,她父母早亡,只有个还算亲近的大姨。大姨在何家当保姆,偶尔会叫姜雪慧帮忙,价钱很可观,她渐渐动了心思。
她只有专科文凭,A市是个大城市,工作难找。正好那年何家招人,要温柔耐心会照顾小孩的,跟她专业对口,又有大姨搭桥引线,她就成了何家的小保姆。
主要工作是照顾何家的小少爷。
姜雪慧知道这个小少爷,人很孤僻,在角落里一待能待一天。何家在A市的别墅很大,人却少的可怜,平常大部分时间只有何城在,她乐得清闲,除了帮着大姨做饭外,一天都见不到何城几面。
何城很瘦小,人干巴巴的。
藏在角落里,黑黢黢的眼神直勾勾盯着人看。瘆人的很。大部分时间,姜雪慧能不接触就不接触,反正她怎么照顾小少爷,别人也不知道。
后来,何城发了病,吵着闹着要去阳葵。姜雪慧也跟着一同来阳葵照管生活,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仅仅是一个夏天,少年抽条似的疯长,长成一颗挺拔的树苗,模样俊俏得让人移不开眼。
何城长相优越、家世优越,又处在最是青春萌动的少年期,姜雪慧想不动心思很难。
阳葵的别墅里,除了开车的何叔,就只有她。
何叔是个老的,平时除了开车什么事都不管,待在自己的屋子里,哪也不去。
这给她营造了大把的时间,可是她使出浑身解数,何城却看都不看她一眼,整天关在二楼的卧房里,也不知道在里面捣鼓什么。
果然有病。可一想到何城手里大把的金钱,姜雪慧不想放弃,她也没胆子挑战何城的底线,二楼他从不让闲人上,除了每周打扫时他在旁边盯着。她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年才十岁的小男孩,发病时生生咬破了照看他的护工的手腕,血流了满地。
姜雪慧一直等待机会。
或许高考结束,没了学习压力,大把的时间等着她。可她没想到,何城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