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买了两斤毛线,啧啧一声:“这个毛线一摸手感就不行。”
王林也深表赞同。
br /> 售货员不乐意了:“我们这个毛线可是刚从上海运过来的,正时新呢!”
王建业瞥了儿子一眼,只有这些毛线,只能从中选一样,有什么好吵的。
给完钱,王林撒腿就往家里跑,第一个冲回家把毛线交到妈妈手里。
王林兴冲冲的:“我要那种麻花儿的花样。”
楚韵:“行,让你排第一个。”
王林嘿嘿一笑:“谢谢妈妈!”
王沐本来和他爸走在后头的,到楼下之后,他几步跑在爸爸前面,做最后冲刺,他排在第二个。
刘翠笑话儿子:“说起来你腿不比王沐和王林长?怎么落到后面去了?”
王建业慢慢悠悠坐下:“我不急,他们两个一年就这一件毛衣,我先让他们。等回上海,楚韵有空了给我多织几件就补回来了。”
王沐和王林怒目而视,爸爸太不要脸了!
难得假期,一家人能待在一起,嘻嘻哈哈的,日子过得飞快。和往年一样,大年三十吃完中午饭,一家人就往楚家大队赶。
几年没回来,从市区去乡下的路更烂了,王沐和王林都想化身小宝宝,缩到爸妈怀里才好。
下车的时候,王林揉着屁股:“路得修,必须修!妈,我捐十块零用钱,资助你的工作。”
王沐:“我捐二十!”
楚韵笑了笑:“行,记账上,现在先回家。”
不用说,从镇上回楚家大队,还是得走路。
大年三十,路上人少,他们走到村口才被路边玩耍的小孩儿看到。
几个大一点的孩子认得楚韵,看到楚韵撒丫子就往村里跑,嘴里还喊着:“我们家的大老板回来啦!”
“楚韵回来啦!”
听到动静的大人跑出来,还不忘教训孩子:“楚韵是你能叫的?按照辈分你得叫姑奶奶。”
“哦,姑奶奶回来了,还有两个大哥哥。”
“走,我们去桂芳家看看。”
李桂芳早就知道女儿和女婿大年三十下午回来,早就盼望着呢,一听到外边有动静,赶紧从厨房里跑出来,刚才还在院子里的两个孙子不见了。
楚从文和楚从武早就跑去村口接人。
楚从文:“姑姑、姑父,你们来啦!”
王沐勾着大表哥的脖子:“哟,大学生不得了哦,都不跟我们这两个高中生打招呼了。”
楚从文和楚从武都考上大学了,他们一家人出了两个大学生,可在陵山县扬名了。不过一打听,听说是楚韵的侄子,大家都觉得应该的!
楚从武嘿嘿一下:“尊贵的两位表弟,我不嫌弃高中生,这边请哈!”
表兄弟四个,说起来也是十几岁的少年了,凑一起还你惹我一下,我给你一拳头,幼稚得很。
王建业笑着道:“王沐和王林比我幸福,我们家没什么亲近的亲戚,远亲见了都是面上情。”
楚韵:“都是熊孩子,一年见一次,凑一起都不会生疏。”
楚卫东、向红他们都来接他们了。
楚韵趁刚才两个儿子没注意,从空间里偷渡了一大包糖果出来,路上碰到队上的小孩儿,一人抓一把。
一群小孩儿拿着糖可开心了,姑姑、姐姐、姑奶奶都在叫,楚韵理不清辈分,只能都应着。
一个穿着红棉袄的小姑娘凑到楚韵身边,楚韵抓了一把给她:“有衣兜吗?我给你装上。”
小姑娘害羞地笑了,撩开围裙,露出里面的衣兜。
装好糖之后,小姑娘说:“谢谢楚韵大侄女。”
楚韵方了,这是啥辈分?她茫然地看向她妈。
李桂芳拉着小姑娘的手,跟楚韵解解释:“月月和你爸是一辈儿的,确实该叫你大侄女。”
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她,楚韵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她,只能从包里又抓了一把糖给她:“月月多吃点。”
“谢谢大侄女!”
这时候,一个女人跑过来:“月月,把糖给我,妈妈给你收着,小孩儿不能吃那么多糖。”
“不要!”刚才还挺害羞的小姑娘,小手捂住衣兜,撒腿就跑。
王建业笑:“大侄女,走,咱们爸叫我们回去了。”
楚韵偷偷掐了王建业一把,咬着牙道:“就知道笑话我。”
王建业嘶了一声,这掐得有点狠。
回去的路上,楚韵笑着跟大家打招呼:“大家先回家做年夜饭,我要在家呆好几天呢,明天上我家来,我请大家吃糖。”
“哈哈,说好了。”
“我们明天来啊!”
看过热闹之后,大家有说有笑地回家,还猜测楚韵带什么年货回来了。
楚韵叫了一声爸,楚为民笑着应了声:“在你公婆家吃了午饭就出门的?”
“嗯,吃了午饭就走。”
王沐和王林跟外公说回来的路太烂了,车子跑快点都怕翻车。
楚卫东:“这两年来来往往的大卡车多了,路又一直没怎么大修,越来越烂也正常。”
王林搂着妈妈的腰:“明年就有人修了。”
“谁?”
“我妈呀。”
王林诧异:“我妈没跟你们讲?明年她要给咱们楚家大队修路。”
楚卫东惊讶:“真的?修什么路啊?修路可花钱了!”
楚韵:“修水泥路,从我们楚家大队到市里。”
李桂芳着急:“你是兜里钱多烧着了吗?从咱们大队到市里,几百公里路呢。”
楚韵:“没有那么远,从镇上到陵山县的路,我打算修一条穿山路。从山里走,路就近了。”
楚为民:“路近了没错,穿山路难修,不是更花钱?”
“花不了多少,再说了,路近,你们以后进城就省时间了!而且我有个学生明年会在咱们这边修食品厂,货要运进运出,也要有一条好路。”
李桂芳还是不乐意:“人家开食品厂用得着你花钱修路?”
“妈,食品厂我投了钱的,也有我一份。”
楚韵看向她爸:“况且,当时我答应了我爸的,等我挣钱了,就给咱们家修路修学校。”
楚为民笑:“你有那么多钱?”
楚韵自信道:“您这就小看我了吧。”
楚为民大声道:“好,你有这个本事,就去修,让人家看看,我们楚家的姑娘,也是能耐人。”
大年三十一过,大年初一,亲戚家互相走动拜年,楚韵要给楚家大队修水泥路的消息传出去,大家都震惊了!
好家伙,楚为民这闺女真是不得了。看来呀,楚韵的名字不仅要写进族谱,还要写进他们陵山县的县志啊!
楚良他们听说后,哈哈大笑:“现在还有县志这个玩意儿?”
楚为家瞪了一眼孙子:“怎么没有?你自己没见识不知道,难道就没有了?”
楚良连忙告饶:“好好,都是我头发短见识短,大过年的,您可别跟我生气。”
楚为家哼了一声:“我老头子才不跟你生气,你倒是找个对象啊!春玲那丫头去年就结婚了,今年还带小伙子回家过年。”
这句话简直不能提,楚为家一开口,楚良他奶奶、爸妈、大哥大嫂都得说他一句,怎么就没有对象?是没本事找不着?
不至于啊,好歹也是个大学生,有正经工作,城里还有房,这条件也不差啊?
一家人最后总结出原因,就是楚良自己不上心,找不到对象都是他的错。
楚良叹气:“你们换个时间再讨论我没对象这事儿吧,现在楚韵姐修路的事情不比这个重要?”
“对对,修路!”
楚良:“我可听春玲说,不仅咱们家这边的路要修,江东县那边也要修路,这个钱可不是小数目。别看楚韵姐手下的公司都赚钱,但是修水泥路啊!现在水泥一袋儿是什么价钱?”
楚为家吸了一口旱烟,没说话,想了很久才说:“楚韵我知道,不是说瞎话的人,她说要修路肯定没有假。不过嘛,路要修,但是该省的钱还是要省。”
楚为家脑子里有了想法,大年初一就把族里的老人叫一起,楚韵和王建业也跟着爸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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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韵点头:“修!”
“既然路要修,咱们想想,怎么修才更省钱。”
“对,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从我们楚家大队到市里,这一路要经过不少地方,楚韵出钱买材料,当地的人是不是该出点力气?”
“那必须的,至少把人工钱省出来。路修好了,大家都要走的,必须出力。”
最后商量好,这事儿必须找陵山县政府的人,他们来动员效果才好。
楚韵点点头,这事儿她去说。
修路是一份看得见的政绩,这样一份大礼送过去,陵山县县长感谢她都来不及,找他帮点小忙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