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瑜点点头。
两个人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间外,把自己的身形隐藏在二楼拐角的阴影处,小心翼翼地往下看。
结果看了之后,两个人均是大吃一惊,居然是彦青持和梅映容!
彦青持没有穿太古宗的标志性道袍,但依旧一身青衣,身后背着长剑,神情也是一如既往的严肃。
他身边只带着两个人,若不是一身正气藏不住,会以为他只是带着两个随从的普通剑修。
而梅映容则是头顶一方帷帽,帽檐处垂着皂纱,将自己的脸面遮得严严实实。
虽然没有露脸,但那修长细致的身段,对于宁瑜来说无比熟悉,一看就知道是第一美人梅映容。
宁瑜暗暗心惊,这两人怎么出现在这里。
之前听酒楼食客的讨论,天音门的门主知晓得意弟子被魔尊闻人渊欺负的事,照理来说,梅映容应该回到天音门,怎么还跟着彦青持,而且穿得如此沉闷,黑纱遮脸,毫无排场,不像他的风格。
彦青持也比之前低调,似乎没想声张自己的身份,在掩人耳目。
宁瑜沉吟片刻,对华丰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退回屋子。
华丰奇怪,不多看看吗,听听他们说什么。
宁瑜坚持回去。
彦青持修为很高,继续在这里停留,很容易被他发现,先避避再说。
两个人连忙回到屋子。
实际上,两人即便留下来偷听也听不到什么,因为彦青持设下了屏障,他打量一番这间老旧的酒楼,转身对梅映容说:“梅公子,我打算这段时间就在此处落脚,条件简陋,委屈你了。”
本来彦青持想在野外开洞府,可带着梅映容实在不方便,于是进入芳园镇,挑中了这间酒楼。
梅映容手扶帷帽,轻声说:“是我执意跟着彦剑君,害剑君多了许多麻烦,我不挑的。”
若是宁瑜听到,怕是要惊掉下巴。
精致讲究处处挑剔的梅映容,居然会跟着彦青持吃苦,真是不可思议。
彦青持平静地说:“梅公子对疏影山的情况非常了解,予我诸多裨益,但那魔头对公子贼心不死,公子孤身跟着,实在危险。”
自那日香浮山庄被毁后,彦青持一直关注着闻人渊的动向,不久之前,他探查到魔道两位法王巫红炼与姬白雪返回
() 西域,但不见闻人渊的踪影。()
既然闻人渊没有回老巢疗伤,彦青持料定他一定还在疏影山附近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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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青持决定再次来疏影山,搜寻闻人渊的下落。
谁知半路遇到了梅映容。
梅映容将自己的容貌藏在帷帽之后,看不清表情,只能听出他的声音里带着愁绪:“魔头摧毁我香浮山庄,抢夺我的海月清辉,我与他之间不共戴天,听闻彦剑君重返疏影山,我怎么可能不来相助。”
实际上是梅映容去天音门找师父哭诉之后,师父关怀倒是关怀,可也仅仅声讨几下闻人渊,接着没有后续了。
倒是薛家的家主派人来询问,问的也大多数是空山玉的下落,梅映容只好告诉薛家的使者,说空山玉被闻人渊抢走了,那使者立即向远在千里的薛家通报,薛家那边知道以后,使者留下几句安慰的话,便也走了。
梅映容从没受过这种委屈,也从没这样被忽略过,咽不下这口气,他听闻彦青持依旧在追寻闻人渊的下落,立刻让师父派些人去相助。
可师父不愿跟魔道正面起冲动,说他们只是音修,打打杀杀的事情让剑修去做就行了。
一想到魔头抢走了空山玉,还带着宁瑜,梅映容就夜不能寐。
他本以为宁瑜很快会被闻人渊杀死,可宁瑜的灵契始终没有消失。
梅映容思来想去,找了个机会溜出天音门,跟彦青持汇合。
彦青持以为闻人渊还在打他的主意,实际上当时闻人渊带走的宁瑜。
一想到这点,梅映容同样耿耿于怀,暗骂魔头真是瞎了眼。
总之,他的境地并没有那么危险,反而给了他机会,他一定要夺回空山玉。
彦青持无法劝梅映容回去,只能把他带在身边,两人说话的时候,宁瑜和华丰已经回到房里。
华丰沉默片刻,问:“那是梅公子吧。”
宁瑜点头。
华丰的表情有点别扭:“梅公子明明就在楼下,我应该立即到他身边,可仔细想想,我又没那么想去。”
宁瑜也说:“彦剑君为人正直,太古宗最为正义,为了躲避魔道,投靠他比较安全,可我也不是那么想露面。”
说到底,还是自由自在比较香。
两个人互相看看,过了一会,华丰问:“那怎么办?”
宁瑜谨慎地试探:“我们走?”
他往窗户那边指了指:“如何?”
华丰斩钉截铁:“走。”
*
彦青持安顿好梅映容,按照惯例,拿出灵石,向店小二打听情况,询问这里住了什么人。
店小二说,芳园镇人少了大半,基本没客人了。
“就是有两个最近经常到镇子上采买的年轻人,他们今日留下过夜,今晚店里的客人就你们这两波,没别人了。”
听起来很普通,彦青持点点头,往自己的房间走。
走到一半,他突然回头,问店小二:“你是说最近?那两个人以前没来过么。”
店小二想了想:“以前镇子热闹的时候他们还真没来过,眼下没人了,反倒来了。”
彦青持继续问:“具体是何时。”
店小二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回答道:“大概是从香浮山庄没了之后才出现的。”
他打了个补丁:“其中一个说是世家公子,慕名来见梅公子,结果倒霉,在此处滞留了。”
彦青持谢过店小二,往二楼的客房走。
他经过一个房间,从门缝里看见烛火的光亮,应当就是另外两个住店人。
彦青持在门口停留片刻,抬起手,敲门。
门内无人应答。
彦青持沉下脸,推开对于他来说薄如纸板的房门。
只见房间里空无一人,桌上摆着一盏蜡油,被烧得滋滋冒出油泡。
除了一张床铺,地面还铺着一床铺盖,看着似乎要睡人。
而正对着门口的窗户大开着,带着寒意的夜风正通过窗子灌进空荡荡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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