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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环便笑着和众人道别,二人一起出了礼部往荣国府去。

贾蓉捧着的那黄布口袋,上边印得有字,言明赐与宁国公贾演、荣国公贾源,恩赐永远春祭恩赏共二分。

多少银两、什么年月日、又是府中谁来关领、礼部发放主事是谁等,具印得清楚明白。

往年只得这么一口袋,今年却多了贾环这一份。宁荣二府中身有官职者,唯有他能领来。

他带着贾蓉捧了春赏过荣庆堂回过贾母与王夫人、又去贾赦邢夫人处看过,才回了宁国府,仍旧将那黄布口袋焚在宗祠大炉内。

各处忙完已将近午时,贾珍与尤氏留贾环在东府吃饭,他道已应了老太太要在那边吃的,二人只得打发小厮好生送他回去。

在荣庆堂用过饭又陪坐片刻,天慢慢阴了下来,贾环便回了甘棠院睡午觉。

这一觉睡得昏沉,傍晚晴雯来喊他起来时,才发现他额有薄汗,面色潮红。

“哎哟,可是今日出去时叫风扑了?怎么好端端的发起热来。”

赵姨娘闻言来看,忙让小丫头去熬药,又叫人拿热水来要给他擦脸擦手,“天爷啊,究竟要人怎样呢,不如就让我替了他罢。”

虽是这两年身子好多了,但到底和常人不能比,他如今官职在身,不免费神劳力的。

现下又是冬日里,一个不妨就如此了。

贾环前些日子情绪起伏,又疲倦乏力。今日出门略微着了些风便发起热来,他此刻只觉得身上重的很,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没法,赵姨娘只得打发人去贾母那里回话,秉明这几日他怕是不能去给老太太请安了。

贾环迷迷糊糊喝了药,再睁眼时天已经黑了,外边静静的也没个声音。

屋内晴雯和云翘坐在床边侯着侍奉,熏炉上暖着粥饭。

“喝水……”

晴雯听了便忙倒水来,扶他起身喂了两口,“可怎么样了?才给你换的衣裳,这就醒了。”

贾环点点头,“好些了,只是身上疼。”

他觉得自己的膝盖、指节、手腕、肘间几处都在隐隐作痛,说不好什么滋味。

“烧得那么厉害,可不是浑身疼么。”云翘用手背试了试他的额头,“温温的,果真来得快去得也快,王太医说得没错。”

在贾环睡着的时候,赵姨娘让人去请了王太医来,把了脉只说是忧虑体虚,须得静养。

晴雯将熏炉上暖着的一盏红米粥端来,“晚饭也没吃,这都一更了,定是饿了罢。”

“不想吃这个。”他现在嘴里发苦,病中吃药舌头又涩得很,语气委屈,“想吃酥酪……”

二人对视了一眼,晴雯无奈道,“罢,若不是实在难受,这也不能依你。”

一碗糖蒸酥酪很快送了过来,他吃了小半碗,铃铛将汤药热了热端过来,贾环服过药又睡下了。

屋内放着辟寒犀,暖如春日。

云翘将床帐放了下来,在海棠琉璃香炉内点了一支雪中春信。

次日芦枝奉命来给贾环送东西,才从蕙儿那知道他病了,便赶着回去告诉薛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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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我今儿去贾府送东西,听小丫鬟说三爷病了。王太医说是前些日子忧虑所致体虚,倒没有大碍,只是还要静养。”

薛玄沉默着将笔搁下,将案上抄好的经文收起,放在了一旁的紫檀木箱内,里头一卷卷的经文将箱子都填满了。

上月他常去相国寺抄经,每日只待两个时辰,倒还好些。

自从贾环回了荣国府过年,薛玄也回了永宁侯府。这几日他几乎是不眠不休,常日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