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找你,不跟我去篮球场。”栖南说完,已经拉着朝岸宁跑远了。
桑奕明把门从里面反锁,不让方言进去。
方言只要一进去,就会没完没了问他好了没,疼不疼,能不能动,要不要喝水,他还有一只胳膊能用,还是惯用的右手,方言却把他当成彻彻底底的残疾人,就差把饭喂进他嘴里。
桑奕明眼里,方言缺少边界感,他觉得烦。
他的耳边从来都是安静的,现在突然多了个小蜜蜂一样嗡嗡嗡个不停的人,他不习惯,后来直接把方言关在门外,戴上耳机把音量调到最大,彻底隔绝门外的一切声响。
方言不知道桑奕明听不见,趴在门边还在不停地跟他说话,就怕桑奕明有什么需要,桑爷爷不在家,其他大人都有事,他就是这个大院儿里桑奕明唯一可用的人。
面对桑奕明,向来敏感的小方言头顶的雷达突然失效,变成了一个绝对的死心眼儿,他看不出来桑奕明烦他,就那么一直在门外的冷风里自顾说着话,巴巴地候到了桑奕明手臂拆线的那一天。
到了现在,方言有时候还是会问他“疼不疼”。
“这个问题你问过我无数次,早就不疼了。”桑奕明半靠着床头的枕头上,左胳膊被方言握着动不了,右手握着手机在回工作信息,因为方言在他身上趴着,他单手捏着手机,打字速度很慢。
方言低下头,在桑奕明左手手腕上轻轻吻了一下,吻完也没离开,又从手腕一直往上吻到那条疤痕的边缘,湿红的唇瓣贴着那条疤往上蹭,好像没有尽头。
方言张开嘴咬了一口,牙尖压上去不疼,反而痒痒的,湿滑的舌头没那么老实,时不时伸出来,在那阵痒意上加了把细细的文火。
桑奕明编辑好信息点了发送,左手掌心反扣住了方言的后颈,一下下捏着,眼底都是方言颈后晃动起伏的细腻皮肤。
方言熟悉桑奕明的身体,从捏着他后颈的手指就能感觉到,桑奕明有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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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们结婚十年,说起来在床上的频率一直不高,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太多。
刚结婚的头两年方言读研,一直在学校里住,所以哪怕他们领了证,办了隆重的婚礼,也没发生过实质性的关系。
他们跟以前一样,像朋友,像兄弟,像邻居,唯独不像已经结了婚的爱人。
他们在床上的第一次,是在结婚后的第三年,方言主动的,趁着桑奕明醉酒,不算霸王硬上弓,但也算是半勾半引。
这些年桑奕明的公司遭遇过几次危机,忙起来晚上就直接住在公司里,或者公司附近的公寓。
桑奕明每天都回家,还是从方言出过车祸之后。
方言那年小腿骨折坐在轮椅上,需要人照顾,桑奕明每天都会准时回家,在他恢复的那一年里,他们有大半年没有做过。
所以十年时间,这么一段一段分开看,他们在一起的次数真不算多。
只是方言不明白的是,明明桑奕明在床上也是喜欢的,这些方言从他的反应里就能判断出来。
但桑奕明总能把自己的欲望控制得很好,基本上保持一周一次,忙的时候两周一次,一夜一次,最多两次。
身体的欲望是情感最直接最原始的出口,但桑奕明的身体里像有个坚固的围栏,他的欲望都在那个圈好的圆圈里,偶尔会在边缘徘徊,却从来不会跨出去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