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那几天贺明隽的右手有伤,他便用左手写字了。
等左手知道软笔书写是什么感觉,右手写起来就容易些。
其实,贺明隽幼时更习惯用左手,只是等他上学时,发现鼠标、自行车等的设计都更适合右利手的人使用。
为了方便,他就改过来了。
偶尔一些无意识的小动作,他还是用左手。
用硬笔书写的话,他左右手都会。
因此用左手写毛笔字,对贺明隽来说并不是多难以做到的事。
练习书法时,他很容易静下心来。
每隔一刻多钟,就有丫鬟来提醒贺明隽休息,端来温热却不烫的水给他泡手,一开始她们还要给他按揉一下手指,只是他不习惯,就自己揉着休息几分钟。
现在贺明隽每天的正事就是练毛笔字。
除此外,就是看书,下棋自己左手和右手下,
或是和系统下,以及看丫鬟坐在窗边刺绣。
绣花这样机械的重复的动作不费什么心神又能打发时间对贺明隽一个看客而言。
看着一个小点变成一朵娇艳欲滴的花,似乎别有一番趣味。
就算以往贺明隽对此不感兴趣,他如今也只能苦中作乐了。
贺明隽觉得自己的眼睛已经看会那些比较简单的绣法了。
至于若真的动手能绣出什么作品,他的手根本碰不了尖锐物品,也就没有机会实践。
从大雪纷飞到新芽吐绿,这样的日子,贺明隽就算不适应,也渐渐习惯了。
他现在活得完全像个纨绔子弟,没到“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那地步也差不多了。
在庄子这两个月,贺明隽大大小小病了六七次。
即便这样,太医还是展露出几分轻松的笑意,称他身体有好转,劝他放宽心,随着年岁渐长,或许身体会更康健些。
眼见着快要到春分了,贺明隽不得不提前几日启程回宫。
本朝在春季有祭祀土地神的习俗,以祈求风调雨顺,秋季丰收,具体是哪一天,则要钦天监择日。
贺明隽作为太子,是要参加祭祀典礼的。
回宫又是一番折腾。
曾经贺明隽是一个说走一个行李箱就搞定的爽快人,而现在,他的东西大大小小装了好几车。
贺明隽乘坐的那架马车,是最大最华丽的。
车厢高度能容成人站立,更不用说贺明隽如今才十一岁的身高了。
车内铺了狐皮毯子,还燃着气味浅淡、能减少晕车的不适感的香;榻上铺着又厚又软的被子,里面放着汤婆子,煨得暖烘烘;车壁的暗格里放着小吃
实在是奢华得有些过了头。
难怪不时有言官上谏称太子奢靡呢。
可皇上从未因此训斥过太子,各种赏赐更是毫不手软。
有太子在前面挡着,皇上就算稍微骄奢淫逸些,也显得没那么过分了。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贺明隽只能受着了。
再说了,就算他想节俭过点苦日子,他的身体、他的身份也不允许。
贺明隽躺在榻上,让系统给他念古代的医书。
系统的声音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
到了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