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是,胤礽抬手摸上脖间披风带子,稍用巧劲扯开,靠近女子。

只见女子伏地的身体骤然紧绷,手心攥紧木桩,惨白的手指狰得发青,眼中划过杀意。

却不想,预料中的猥琐行径未到。

一阵木质清香旋旋落下,带着体温的披风罩在女子身上,将她纤细修长的身躯完全遮住,女子错愕。

披风落地,胤礽不再靠近,缓声解释道,“今见姑娘姿容,心生仰慕,故赠此衣,图一私相授受之名,威逼姑娘下嫁,姑娘可愿?”

声音温润如玉,话语却霸道至极。

吴熳费力翻身,青丝铺地,素面仰天,将半边锦缎披风裹入泥土枯叶中,方看清男子全貌。

来人身量极高,面容俊美逼人,薄唇微勾,眼神温润却带着上位者独有的居高临下、不容置疑及霸道,独没有他口中的“见色起意”。

“为何?”声音如涧溪叮咚,清泠动人。

披风下,吴熳手指轻勾布料,宛如勾住救命稻草。

那两个鬼差的话她亦听见了,若叫那名为赵老三的鬼差纠结其他鬼差再来一次,她必死无疑,而眼前此人,令鬼差畏惧躲避,是她眼下能接触到的唯一生机。

她尚未求救,男人却主动开口,怎能不令人生疑。

胤礽见她气息微弱,却不骄不躁,谨慎至极,心里甚悦,便道了一回实话,“在下贾琛,家母月前至庵堂上香,偶遇姑娘,惊为天人,欲为在下聘娶姑娘,今日,在下一见姑娘,果然不凡,心动不已,又怕姑娘拒绝,故行莽撞之举,不知姑娘意下?”

漆黑沉寂对上温润涳濛,两人静默。

吴熳先动了,苍白细长的手指探出披风,摸到发间,取下一支木簪,想抛给男子,不想力有不逮,木簪掉落地上,男子却不在意,弯腰捡起,置于眼前细观。

百福流云样式,木质偏白,略有湿气,也未上油保护,看来是用新鲜木枝自雕的。

胤礽挑眉,略诧异。

清泠声线又起,“既是‘私相授受’,哪只你送我之理,我也当予你,木簪简陋,望不弃。”

胤礽闻言轻笑,通透又果断,确实不俗。

“那待在下禀明父母,不日便上门提亲。”婚事落定,母亲该开怀了,胤礽想。

“尽快。”声音平淡,此中之意却有世俗不容之震撼。

胤礽愣住一瞬,又浅笑。

命途多舛,又有性命之忧,确实尽快成亲于她有利。

胤礽似想起什么,不相干道了一句,“此衣乃我日常穿戴之物,上面虽浸了些味道,不过在这样的天气里御寒,最合适不过了。”

浸了味儿、这样的天气、御寒......

吴熳眸光微动,心中冒出某种猜测,手指轻颤,抚过光滑的面料,声音轻柔许多,“多谢了。”

“姑娘、姑娘!”稚**娃并一老妪声音传来。

两人停下未尽之语,胤礽退后,避入一粗壮树后,眼看一老一小两仆将女子背走,方露出身影,垂眸看了手中木簪片刻,才转身返回山道。

猫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