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依偎在男人怀里,低声在他耳边提醒道, “……荣国府大老爷贾赦可能与平安州有关系。”

胤礽闻言, 也不问妻子从何处得来的消息,只搂紧了人,叫她安心休息。

妻子已不是第一次显露对宁荣二府之事的了解。

第一次主?动让他将产业挂在她的嫁妆里, 似已料到贾家结局, 此并?不令胤礽意?外,旁观者清,外面多的是人看?透贾门日薄西山之事。

第二次是荣府袭爵, 初闻此事, 妻子并?不意?外, 且贾琏夫妻二人谋划此事之前, 她恰巧去过西府, 偏她与贾琏之妻有旧, 不得不叫人怀疑与她有关。

今儿, 又说?贾赦与平安州有关系,胤礽已不见怪, 却也惊讶。

就目前情报信息来看?, 平安州多半与当年夺嫡之事扯不开关系。

而贾家, 真是出乎胤礽的意?料。

原以?为东府搅合义忠亲王逼宫谋反之事,已是最大之过。

皇帝念着贾家祖上?遗德, 现下确实也不是动手的好时机,才没料理贾家。

且宁国府也识趣,主?事人贾敬出家,退避道观,将烂摊子丢与纨绔无能的贾珍,放纵他随性造作,以?示态度,祈望当今能放贾家一马。

如今又知西府贾赦掺合夺嫡之事,胤礽着实看?不懂,一个干甚甚不行的老纨绔,何来如此大的胆子,欲谋从龙之功。

不过略一想,西府那位老太太应是知情的,否则,怎会叫堂堂一品将军偏居一隅,与荣府分隔开来,如分家一般。

此次贾赦遭了官司,老太太如此之快上?表奏请换人,恐也怕“结党营私”的罪名坐实了吧。

胤礽搂着妻子嗤笑,神?色晦暗不明。

不远处,护院们对九山王之事兴趣不减,一直缠着王官儿追问,他怎走一圈便知是九山王的府邸。

王官儿满脸高深回答,只因他见到此宅中两股怨气对冲,他去后院一转,果然满是狐臊味儿。

护院们满脸不信,有人还?欲起身亲去闻闻,听得那头冷子兴精神?又紧绷。

后还?是胤礽出声,叫他们老实休息,护院们才止了兴。

胤礽随意?瞥了一眼冷子兴一伙人,不知此人又是什么来历,借荣府豪奴之势,意?欲何为。

夜渐深,两队各自领头人互相猜疑,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天不亮,冷子兴一行便收拾离去了。

胤礽站在荒宅门口,望着一行人快速行远,昨日探消息的护院之一,随侍身后,低声问道,“大爷,要跟吗?”

他亦是胤礽的心腹,对暗里的事情,知道的比兆利两兄弟更多。

“不用。”胤礽仍旧极目远望。

此行人,人数多过他们,打草惊蛇,容易惹祸上?身,只将消息传回都中,令人细查便可。

倒是九山王建起的寨子,他很感兴趣,胤礽令心腹去信,多叫些人去寻了探探。

另一边,吴熳带着兆利在荒园子里转悠。

几年风霜雨雪冲刷,此处早已不见王官儿所言的大火痕迹,吴熳也闻不见所谓的狐臊味,倒是角落里有一处地方,莫名吸引她。

吴熳奇怪,叫兆利解下他的刀来,自己谨慎小心地往下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