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不是很大,可隔音门都有些挡不住的声音,可想而知外面闹的有多大。
她犹豫了一下,去开门,一开门就听到高临星声嘶力竭的尖叫声:
“不要不要不要不给!那是我的钱为什么要给她!她算我什么姐姐!”
“那是你姐的钱!要我说多少遍!”曾白瑛手里拿着尺子抽他屁股,气得脖子涨红,“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从楼上丢下去!”
“你丢!反正你们也不想要我了!呜呜呜……”
这个时候的小男孩不懂控制声音,叫嚷刺的耳膜生疼,温灼若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有种挫败又失望的情绪在发酵。
她重新关上了门。
关门的声音不大,但引起了高明科的注意,他看了犟驴似的高临星一眼,去敲温灼若的房门。
温灼若开门,看到是高明科,有些拘束叫了一声:“叔叔。”
高明科解释说:“你妈妈给你的零用钱,星星自己拿去用了,一会儿叔叔给你拿钱补上,你别生他气,好吗?”
温灼若眼睫垂下,没有立刻回答。
高明科说出口,才察觉到这话似乎已经说了太多次了,沉默良久:“星星小时候和奶奶一起生活,你也想的到,老人家一辈子节俭,他从小和几个表哥在一起,年龄最小,最好欺负,也吃过不少苦,所以有的时候会想偏。”
温灼若怔了一下,吃惊问:“他不是,一直在妈妈身边吗?”
高明科苦笑了下:“也就这两年在我们身边带着,我和白瑛两个人工作都忙,哪有时间天天照顾他呢。”
……
温灼若关上门,手里拿着高明科给的一千块钱,还在想着他说的话。
她长久以来默默羡慕的高临星,竟然一直被养在乡下,一年只能见到曾白瑛一次。
而在她小时候的记忆里,曾白瑛一天都没有缺席过。
这样比较起来,她似乎比高临星更幸福些,难怪,他似乎有种超脱一般小孩的敏感和早熟。
可一码归一码。
经过这件事,温灼若也意识到,高临星是真的讨厌她,那个被挂上的钥匙扣,并不意味着接受她的示好,而是因为他珍惜玩具。
看清之后,温灼若也不再做无用功,在家里尽量不和高临星有正面接触。
而被揍了一顿的高临星也收敛了很多,哪怕再不喜欢她,也不会再像她刚来时那样句句是刺。
两人这样粉饰太平,曾白瑛和高明科暂时也不再试图缓和他们两人的关系,大概是知道他们真的不对头,怕适得其反。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流逝。
很快就到了冬天。
高一上学期很快就要结束。
广播站里有人点《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的时候,温灼若正在和莫遇手挽着手在田径场散步。
一中的秋季校服是蓝白色冲锋衣。
对面的求知楼沐浴在暖冬的阳光和歌声中,长长的走廊像是镀了金,连微微凹进去的铁护栏都青春美好,带着书香味。
实验一班的走廊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背影,少年还穿着夏季校服,高挑清瘦,男生女生都围着他笑得前倒后仰,就他浑身透着股散漫劲儿,每个动作都懒洋洋的。
澎湃的节奏在耳边律动。
“这安静的你,更让我确定。”
“什么叫爱情。”
这一刻,景在野突然转过身。
温灼若的视线隔着校园里似有若无的雾气,越过结着霜的雪松和卷起枯黄落叶的风,和他对上。
相隔太远,她确定景在野绝对认不出她,所以,她没有移开视线。
心里却因为这份笃定而酸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