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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甲胄磕到木板,发出“叮铃咣啷”的响声,不仅震得脑袋发昏, 垫在身下也不舒服,易鸣鸢沉默地解开身上的零件, 从面?具,再到帽子护膝,直到全部摘下,她才终于有一点活过?来了的感觉。

这时程枭进帐,她撑着半边身子坐起来问?道:“还有多远能到啊?”

“再深入就是优犁的辖区,你不能再跟着了,”程枭扣住她的手?腕,从胳膊按到指尖,有锦葵压制,这些天易鸣鸢的肢体僵硬速度被减缓很多,但药就这么多,再久就不经吃了,“好好待在这里,等我取药回来。”

易鸣鸢恹恹地点头?,她没有战力,若继续强行跟在程枭身边,只会?导致他分心保护自己,走到这里已?经很危险了,她必须就此止步。

不过?虽然无法参与进去,她还是特意做了些能帮助他得胜的小事,“我准备了三个锦囊,你……”

“给我的?”

程枭有些意外地一把?抢过?那三个精致的小锦囊,准备贴身藏在胸口的位置,易鸣鸢抓住他的胳膊,“先等等,这不是给你的。”

闻言,男人停下了手?里按摩的动作,吃味道:“那给谁?”

易鸣鸢示意他抬手?,帮他把?重死人的铠甲脱掉,边脱边很有眼色地解释道:“前?面?两?个黄色的锦囊,是给喇布由斯的,最后那个红色的,我想让你替我交给厄蒙脱,他们一个莽撞冒进,一个与我们尚有隔阂,我心里还是不放心。你就不一样啦,既威武,又厉害,我是最相信你的。”

脱掉盔甲,程枭身上轻松不少,他听着易鸣鸢很明显是在哄自己的话,疑惑地捻起三个还没他巴掌大?的小布袋子:“这小兜子真?有用?”

“有用啊怎么没用,锦囊妙计你听说过?没有?”易鸣鸢把?东西塞到他手?里,吹牛道:“哎呀你就去嘛,又不掉块肉,说不定到时候,我这三个锦囊恰恰是决胜的关键呢。”

程枭看她一脸“可别小瞧我”的小表情,面?对难得的差遣,他自然无有不应的,凑过?去哄到:“行,叫声好听的,我现在就去。”

“一身臭汗,洗干净再进来。”身披甲胄久了,身上难免有些味道,易鸣鸢不想在这时候和他亲近,忙躲开了点,一声“胡日亘”叫得快速又干脆。

没讨到甜头?的男人不甘心地把?她抓回来深嗅两?下,埋颈闷声道:“说我臭?让胡日亘闻闻你是什么味道,香的还是臭的?”

易鸣鸢爱干净,遇到休整的时间就会?好好地把?自己打理一遍,即便他再怎么嗅,还是连一股异味都没有闻到,更别提臭味了。

“好啦,快去。”易鸣鸢被弄得缩起了脖子,好痒。

***

百里之外的雪山脚下

落日如血般从山顶下坠,橙红色的晚霞中,一个带着宽绣狼头?纹样额带,长相凶猛的男人立于黑黢黢的矿洞前?,冷眼盯着穿着厚重的奴隶们开采,搬运矿石。

他需要大?量的铁,用以锻造削泥断发的精炼钢刀,有了它?们,他就能够杀死那个狼子野心的侄儿,重新获得梦寐以求的大?单于之位,成?为?全匈奴真?正?的头?羊!

“大?王,一切都已?准备就绪。”身后有人来报。

优犁转过?身去,满意道:“好!有了这批武器,我们一定能杀得服休片甲不留,我要把?他的脑袋,放在脚底踩碎,让他知道谁才配站在匈奴最高的位置上。哼,厄蒙脱这个墙头?草,缺乏鹰的胸怀狼的勇气,没用!”

“听说服休近些年十分宠信右贤王折惕失,最擅骑射,我们不如同?意那几个中原人说的条……”

优犁打断他,旋即一马鞭用力地抽过?去,“折惕失?你竟然以为?我会?输给一个刚刚打了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