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仪冷不防听这一声姐姐,不由心中酸楚,眼眶发红。贞筠见状忙道:“姐姐怎么反而伤情起来,我们难得相见,你当高兴才是。”
婉仪强忍着泪水道:“我就是喜极而泣呢。”
她对贞筠招招手道:“你过来些,让姐姐好好看看你。”
贞筠应了一声,坐到她的身前,她摩挲着贞筠的手,一时泪如雨下:“长高了,也丰腴了许多。”
贞筠此刻也掌不住了,姐妹俩抱头痛哭,把侍女们都吓了一跳。婉仪抽泣着道:“你们先退下,去告诉我爹娘,让他们小坐片刻,我们即刻就来。”
侍女们屈膝应是,躬身退了出去。贞筠却在此时回过神,她进宫来可不是陪姐姐干哭的。她揽着婉仪在她耳畔轻声道:“我知道姐姐因何事而伤心。”
婉仪温柔地笑着:“你知道什么?”
贞筠道:“我知道你根本不想嫁。甲之蜜糖,乙之砒霜。这天家富贵对旁人来说是求之不得,可对姐姐来说未必称心。”
婉仪震惊地看着她,贞筠继续低声道:“阿越也知道这点,所以他之前就试图在皇上那边拦下此事,但是,天知道这位爷突发奇想要放豹子!”
说到最后贞筠已有些咬牙切齿,婉仪则是大惊失色:“你是说,豹子是他遣人放得?这太荒唐了!”
贞筠一时失色:“小点声,姐姐,就是因为太荒唐了,所以宫内宫外都封了口。如今说这些也无益,总之阴差阳错,木已成舟,姐姐,此时再不乐意,也无计可施了。为了将来考虑,你得振作起来。”
婉仪咬紧下唇:“我能怎么振作?我到这里来,就像一只山鸡混进了天鹅群里。她们看不上我,可这儿又不是我愿意来得……”
“不要着急。”贞筠开始现身说法,“我不也一样。我刚入京时,名声也不好,又有人时时想要暗害阿越……”
婉仪急急道:“这怎么说?”
贞筠摆摆手道:“别管这些过去的事了,总之如今都好了,还说说我是如何学会的吧。”
婉仪坚决道:“不,我想听听。”
贞筠对上她黑黝黝的眼睛,无奈道:“好吧,那我就长话短说,说来也和张太后有关……你说我是不是很蠢,人家当着我的面侮辱我的丈夫,我非但不出去据理力争,反而气跑了。幸好阿越告诉了皇上,皇上又去找了太皇太后,赐下《女诫》来,这才堵住了那群长舌妇的嘴。后来阿越就更加用心督促我读书写字,又替我找了一位尊贵的夫人为师,这才让我这榆木脑袋开了窍。姐姐自小比我聪慧得多,只要肯用心,一定会手到擒来的。这是我为姐姐准备的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