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布德公主毫无心疼之色,又抬手准备再打。嘎鲁这次却一手抓住她的鞭子,他淡淡道:“我已经不是你的儿子了,你没资格再打我。”
索布德公主呸道:“放屁,我是你的主上,想什么时候打你,就什么时候打你。”
满都海福晋此刻已然回过神来,她劈手夺过马鞭,反手就给了女儿一记耳光。
索布德公主被打得一趔趄,达延汗忙扶住她。公主转过头愤恨道:“额吉,你竟然为了这个小畜生打我?!”
满都海福晋心疼地抚摸着嘎鲁的脸颊,她叫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拿药膏来!”
仆从们在几年前早就见惯了这样的情形,是以满都海福晋只是一喝,她们就都反应过来,忙去取药和绷带。塔拉嬷嬷埋怨道:“公主,这是你的亲骨肉啊,你怎么能……”
索布德公主挺了挺自己的肚子,她骂道:“我的骨肉多着呢,不差这么一个小杂种。”
嘎鲁面色如常,就像根本没有听到一样。满都海福晋却觉心痛,她斥道:“闭嘴!他是你的儿子。他有今天,都是你这个做额吉的疏忽。‘抛弃亲戚骨肉,将为外人之食’【1】先祖的宝训,你都忘了吗?”
索布德公主道:“额吉,你这是什么话,当初你不也说,我和程砚只会生出孽种吗?”
满都海福晋被堵得一窒,她难掩歉意瞥了一眼嘎鲁,忙道:“当初是当初,如今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你……”
索布德公主冷哼一声,胸前的明珠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现在再及时弥补,除掉这个祸害,也不算太晚。”
满都海福晋气急败坏,她一个箭步上前,又狠狠给了索布德公主好几下。达延汗这时才开口,他挡在索布德公主身前道:“算了吧。她只是一时没明白过来。”
满都海福晋满面寒霜:“她已是三十八岁的人了,难道还要糊涂到八十岁去吗!”
这本是夫妻间正常的斗嘴,可因为二者的政治地位与立场产生了别样的意味。达延汗故意道:“糊涂到八十岁又如何,她是满都鲁汗的独生女,她有那个底气!”
满都海福晋只觉面上火辣辣的,她指着索布德公主道:“你给我滚,滚回你的帐中,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踏出一步!”
索布德公主任性惯了,浑然看不出大汗和母亲之间的暗潮汹涌,她还要再吵:“我不走,我凭什么要走。”
满都海福晋已然是眉头紧缩,如不是顾念这个女儿的身孕,她真是连暴打她一顿的心思都有了。她一挥手,帐中的健仆就一左一右架着索布德公主往外拖。
嘎鲁别过头去,再也没有看她一眼。直到她的叫骂声远去,他紧握的拳头才慢慢松开。
达延汗道:“福晋,索布德与嘎鲁只是一点误会……”
满都海福晋的声音冷得如冰一般,她道:“我早已将大政归还,近日更是连政事都毫不插手了。而嘎鲁,他已然听您的命令到了赛汗山中去,大汗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达延汗没有想到,在众目睽睽,她居然连维持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