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洛少商,顾玉磬笑着打了招呼,仿佛之前没什么事一般,洛萨红商反倒是不自在,只粗略应了声,之后低着头避开了。
洛红莘因为自己哥哥的事,对顾玉磬自是愧疚,后来顾玉磬被赐婚萧湛初,她是打心眼里为顾玉磬高兴。
顾玉磬倒是没什么怪洛红莘的,这和洛红莘有什么关系,两辈子最后都嫁萧湛初,她认命,认命后就好好地挣命就是了,如今见了洛红莘,喜出望外,想着倒是有个伴一起玩耍。
洛红莘他们自然没处住,本打算当日下山的,顾玉磬知道,便邀他们一起住,她小声对洛红莘道:“后面禅房大得很,反正是殿下订下的,住就是了。”
洛红莘听她提起萧湛初,轻笑一声:“他倒是对你上心,明明忙得很,竟抽出功夫来这里陪你。”
顾玉磬听了,脸红,不好意思地道:“哪有,不过是恰巧碰到罢了。”
洛红莘笑而不语。
她婆婆便是嘉丰公主,算起来她家夫君便是萧湛初的表兄,当然知道萧湛初有多受圣人器重,别看人家是皇子中最小的,却也是最忙的。
这样的萧湛初,竟然偷得浮生半日闲过来寺庙里闲住,为了什么,她自然心知肚明,但看顾玉磬这样,也就没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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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玉磬自作主张,允了洛红莘住下,自然命人和萧湛初说一声,萧湛初那里很快回话,但凭姑娘做主就是,顾玉磬这才放心了。
洛红莘来了后,便陪着顾玉磬和彭夜蓉,看看风景,拜拜佛,谈经论道,几个女子悠闲了一整日,谁知道第二日一早,洛红莘便拉了彭夜蓉,也不顾外面下着雨,说是有事出去,嘀嘀咕咕的,让顾玉磬不用去,顾玉磬莫名单了下来。
顾玉磬叹了口气:“她们为何不理我了?”
小惠儿:“想必人家是说一些闺中私密话,姑娘到底未嫁,不合适吧?”
顾玉磬心想我也想听听啊,那些闺中事,其实她好奇得很,譬如现在,她先是逗着萧湛初,把萧湛初逗成那样,又冷了他一日,然后呢,然后应该怎么办?是激流勇退,还是奋勇直前?
男人的心思也是海底针,根本捉摸不透啊,怎么让一个萧湛初这样的男人以后对她服服帖帖,这是一门大学问。
她想了想,干脆取来一本《六祖大师法宝坛经》,坐在窗前读读,想着好歹修身养性。
刚读了几句,小惠儿便道:“姑娘,殿下有请,说是请你用茶。”
顾玉磬:“告诉他,不用了。”
小惠儿:“姑娘,你这是何必呢?”
顾玉磬:“就这么说。”
小惠儿无奈:“……是。”
顾玉磬继续看那《六祖大师法宝坛经》,正读到一句,却是“有情即解动,无情即不动,若修不动行,同无情不动”,默读了一番,倒觉得颇有些体会,她以前只以为佛经都是骗人的,如今看来竟是别有趣味。
读了一会,小惠儿又推门进来道:“姑娘,殿下又命人过来,说是去后山寻了些野味,要烤来吃。”
顾玉磬想起梦里那只让人流口水的烤羊腿,忍痛道:“告诉他,等他烤好了再说吧。”
小惠儿跺脚:“姑娘,你怎可如此拿大,若是殿下就此恼了,那怎么办?”
顾玉磬知道小惠儿是为自己好,不过她用手托着下巴:“我想了想,该我的就是我的,不该是我的,求也没用,他若是就此恼了,那我就干脆不嫁他了。”
小惠儿无奈,只能过去回禀了。
顾玉磬继续看书,又看到一句“我灭后五、六年,会有一个人来取我的头”,又说“我灭后七十年,有二位菩萨从东方来,一位示现出家,一位示现在家”,不由怔住,望着那文字,细想了一番,人生有定数,总不能她的定数便是嫁给萧湛初然后早早被毒死吧?
她揉了揉眉心,无奈地想,从此后不吃燕窝羹的话,能侥幸活得一命吗?
正想着,就听到门外有敲门声。
顾玉磬:“进来吧,又怎么了?”
门外人没应声。
顾玉磬正想着不吃燕窝的问题,便随口道:“又怎么了?”
门外却那人却道:“你为何一直不理我,可是我又哪里惹了你不快?”
声音闷闷的,带着沙。
顾玉磬微惊,竟是萧湛初?他竟然跑来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