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璟西恭敬的回道:“回皇上,奴前几日在去听书阁的路上被太子撞见,他当时就想把奴带回东宫,可奴说自己是六殿下宫里的人。太子不好当场抢人,就在随后派人去潇湘苑点名让我过来。”
“但奴吃河虾过敏,实在不能面见太子,就一直回绝。可殿下竟带人大闹潇湘苑,还把柳贵人打伤了。奴不想因为自己再连累其他人,就答应跟太子过来。”顾璟西说着,清澈的泪珠就颗颗往外掉,声音都蒙了一层极具破碎感的哽咽,“可太子竟然,竟然强迫我侍寝,我可是皇上恩赐给六殿下的,就誓死不从。但太子却威胁我,说他以后是要做皇帝的,祈安国注定会是他的,我若不从了他,就要把我杀了,还要把和我从玉瑶国来的人质一起杀了。”
顾璟西往前爬了爬,哭的好不可怜:“可怜奴国破家亡,被当了人质还要遭此欺辱。皇上您是明君,一定要替奴做主啊……”
“一派胡言!父皇,这个贱人分明就是在污蔑儿臣!”江谨轩走过去举起手,就想给顾璟西一巴掌,但被江影璃半道截下。
他抓着他的手,泛着冷意的笑:“二哥,你是太子,注意言辞。”
“大堂之上随意动粗,成何体统。”江铄麟天子震怒,所有人都俯首跪地,“朕问你,顾璟西所言可否属实?”
顾璟西就凭这张脸,哪怕涂了红疹,也能随便哭哭就哄的江烁麟这个昏头的色批分不清东西,完全不舍得怪罪他,毕竟这个昏君,对美少年向来有怜惜之心。
更何况,他也深知太子是何为人,自然对顾璟西的话深信不疑。
只是顾璟西说的半真半假,江谨轩一个胸无点墨的人不知该怎么辩解,句语无伦次的说:“父皇,他冤枉儿臣。”
毫无意义的解释,这就让皇帝不得不相信顾璟西所言为真。
江影璃还火上浇油:“也就是说,二哥是承认说过自己要做祈安天子的话了?”
皇帝怒拍案桌:“混账,朕还没驾崩呢,就敢妄言祈安是你的天下,你是想谋反不成?”
江谨轩连连磕头:“父皇,儿臣不敢,儿臣怎么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都是顾璟西胡编乱造的。他,他还带着刀,想要刺杀儿臣!”
顾璟西很坦然的把袖子里的匕首拿出,双手奉于头顶:“皇上,这个是奴带来保贞洁用的,万一太子一定要强迫奴,奴宁死也不会背叛六殿下。就算奴有十个脑袋,也不敢刺杀太子啊,这不是明显着要被凌迟吗。”
他抬起哭的水光潋滟的玻璃眸,里面夹杂了无数的委屈和柔情,楚楚动人。
就算他脸上还有红点,也能把皇帝的心看软了。
顾璟西就是天生祸国殃民的主。
江铄麟下旨道:“太子江谨轩行为乖张,枉为太子。但念其初犯,责令其悔之。着撤销全部职权,在东宫面壁思过。”
“父皇!”江谨轩还想再辩解,但一对上他爹威严的眼睛就屁都不敢放。
虽然江烁麟也荒淫无道,还认同君子食色性也,但他毕竟是一国之君,年少时没少发愤图强才做到君临天下。平日里再怎么色令智昏也是关起来门的,人前还是一位明君。
可皇帝归皇帝。
太子归太子。
太子不能在皇帝的地盘上撒野。
江谨轩被他宠废了,学无所成不说,还整日里寻欢作乐。
平日里把东宫门一关,江烁麟都睁一眼闭一眼权当没看到,可今日这个逆子竟敢去他的后宫要人,还口出狂言,把事情闹大,简直以下犯上。
若是闲言碎语传出去,别人怕不是要说他教子无方,有辱他皇家脸面。更何况,顾璟西是他亲自赐给江影璃的,太子堂而皇之的把人抢过来,不是打他的脸吗?
这才让江烁麟头一次,因为太子玩儿了一个男宠而动怒。
【言外之意就是可以玩儿,但不能玩儿的明目张胆,人尽皆知,大逆不道】富贵儿唏嘘:【小西西,你也就是有这张脸吧,不然随便治你个祸乱太子的罪名,你就死定了】
江影璃把顾璟西搀扶起来,向皇帝跪安后就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