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下雨了。
淅淅沥沥的雨点从屋檐的各个角落滴下,汇聚成无数条透明的线,如同珠帘,将外面的景色遮得朦胧而黯淡。
南解乌前些日子从司奴坊要了个同样有不举之症的药奴,本以为会要周旋许久,可过程异常顺利,让他怀疑是不是赵宴在其中做了些什么。
可皇帝陛下就像是这阴天被遮挡的太阳一样,根本不露半点面。他近日公务繁忙,又怎么可能会管这种事?
南解乌便不去想了,他整理出最近的成果,让对方服下。
不一会儿,名唤小素的药奴浑身燥热,满面羞红地捂住了下半身:“娘、娘娘……”
小素年少时不慎跌落马下,被踩踏一番,刚好踩到了重要部位,因此而不足。
“不要动。”南解乌绕着他转了一圈,摸着下巴问,“什么感觉?”
“奴……奴……”小素近距离地看清了南贵人那张国色天香的脸,不光脸,就连脖子都泛起了羞赧的粉红色,直到南解乌皱眉露出不耐的神色,“奴……觉得非常难耐。”
南解乌扫了一眼,似乎有点效果。
“脱裤子我看看。”
小素瞪大眼睛,血色从脸上完全褪去,跪下去磕头:“娘娘,奴……奴冒犯!”
“啧。”南解乌抱起胸,亲眼看到那一点点效果完全下去了,“少废……”
门猛然被推开,赵宴被高越推着,出现在门口,神情比外边的天气还要阴沉,靴子和衣摆沾了些水汽,似乎刚刚才从朝堂上赶过来。
“你们在干什么?”赵宴冷冷道。
小素朝赵宴问了声安,几乎要吓到晕过去。
南解乌施了一礼,道:“试药。”
他仍然穿着南迦的衣物,一袭白色的异域长裙,腰间挂着熟悉的铃铛。赵宴的脸色稍稍好了一些,他转了转珠子:“滚下去。”
这话当然是对小素说的,可怜的小素连滚带爬滚了下去,南解乌有些不悦:“陛下这是何必?奴等会还要再做一份药物。”
死瘸子不会走路,倒擅长拖后腿。
赵宴冷笑,佛珠串“啪”地断开,散落了一地:“如何?孤不让你看别的男人的东西,爱妃便不高兴了?他那玩意儿也能满足爱妃的癖好?”
低沉的气压压得其余仆人跪在地上,低着头,甚至不敢多呼吸一口气。
南解乌:“我不看怎么能够调整药物?”
赵宴:“便让别人看,别人长不了眼睛吗?”
南解乌手又痒了,真想一鞭子抽在赵宴废腿上。
“陛下若要如此,奴无话可说。”
见他转身要走,赵宴心下又是落了一拍,猛拍着轮椅横梁:“高越,高越你是死人吗!推孤过去!”
() 南解乌转身坐在桌旁(),见到高越急匆匆推着赵宴过来?()『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或许是外面的雨太大,少帝乌黑的发梢湿漉漉的,往下滴着小水珠。
见他来得急忙,那点气倒也消散了。南解乌掏出一张绣着芍药花的帕子,为赵宴把水珠抿干。
在他靠近时,赵宴的肌肉又僵硬地绷紧了,直到南解乌为他打理好,还顺手整了整他的衣领,赵宴垂下眼帘,手放在膝盖上,微微攥着衣袍,看着他动作。
抽离的瞬间,南解乌甚至在这位暴君身上看到了一点手足无措的乖巧。
赵宴:“爱妃的帕子脏了。高越,把帕子拿下去。”
“是。”
南解乌的手帕被拿走,他也没怎么在意,为赵宴斟了一盏茶,问道:“陛下今日有何事?”
赵宴抿了抿唇:“爱妃之前说过,有一鞭为爱妃母妃所赠,孤今日差人将其带来了。”
南解乌微微睁大眼,脸上露出笑容:“真的假的?陛下莫不是哄骗奴?”
赵宴抬了抬手,身后跟随的掌事太监将一条通身漆黑、缠绕着金钩的长鞭呈了上来。
南解乌伸手接过鞭子,双手猛地将其一扯,鞭子在空中发出破空的响声,杀气凛然。赵宴端茶的手顿了顿,茶水在杯中晃了晃,听南解乌笑道:“这就是我的鞭子。多谢陛下了!”
赵宴压下心中的疑惑,道:“不必,若爱妃真能为孤分忧,便是什么宝物,孤都能派人寻来。”
南解乌心情不错,看赵宴那张被面具掩盖的脸都顺眼了很多,笑道:“哦?若奴每日都想吃北域的葡萄呢?”
赵宴被那笑容晃了眼。
“高越,即刻吩咐下去,快马加急,为贵人从北域寻葡萄。”
“是。”
南解乌笑眼看着赵宴,手中鞭子在手心一拍一拍,又道:“那便多谢陛下了。只是还望陛下不要再将药奴赶走,否则奴可一筹莫展了。”
赵宴:“又有何难?吩咐药房,将药拿来,孤亲身一试。”
南解乌动作顿了顿,坐直身体:“陛下,这不是开玩笑的事。”
赵宴冷道:“自登基以来,孤日日夜夜泡在药汁里,那些庸医不让人得知,孤也知,孤活不过几年。既如此,又有何担忧害怕?横竖不过一死。孤杀人如麻,若真有那阎王殿,那些怨鬼早已来索孤的命。”
“奴知道了。”南解乌沉默片刻,忽的道,“陛下请卧榻,奴稍后便来。”
既然赵宴有这样的觉悟,南解乌便也不再畏手畏脚了。
那本防火图的注解被他背诵了下来,书上写道,在药物治疗之余,可以用一些触感来辅助。
南解乌看了眼手中的鞭子,这根鞭子由一节一节的皮革包裹玄铁连接制成,犹如骨架,灵活性强,分为两侧。一侧带着可怖的倒刺,能够活生生钩下人的血肉。另一侧相对柔软,以他的力道,可以将人打得皮开肉绽,用来惩罚那些想要非礼他的登徒子最好。
防火图有言,床事可有温情小意,也可有触感辅助。
比如抚摸,比如捏.揉。
还比如……轻微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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