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因为梦境的打扰,显得很漫长。南解乌看见了一些小时候记不清的事。
他记起自己同母妃吵架,偷偷跟随使臣的队伍来到了庆朝。还是长官发现不对劲仔细检查后,才发现队伍里多了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公主。但为时已晚,南解乌执意要跟来,便也只好半路带着。
由此可见,南解乌虽然记性不好,但小的时候就已经足够叛逆。
至于来到东京后经历的一切,南解乌本来已经没有多大的印象了。他只依稀记起好像找到了一个年龄差不多的玩伴,那是一个颇为清秀的男孩,他那时还羡慕对方能够正大光明以皇子的形象出现。
至于更后来的事情……
是南解乌要走了。小男孩似乎舍不得他,临行前给他送了什么东西,南解乌随手塞进了香囊里。
那个人的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很焦急。他说了什么?
南解乌在梦里很仔细地回想,试图从吉光片羽的回忆里找出那一段消失的对话,那只是很寻常的交谈。
“缇儿,我们还能相见吗?”
“你为什么想再见到我?”
“……因为你很漂亮?”
“不要用疑问句来回答疑问句啊,笨蛋。”
……
梦消失之后不知多久,南解乌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好一会儿。
回过神来才发现,肩膀有点重。转头一看,赵宴躺在他身边,脑袋枕着他的肩膀,睡得正香。
察觉到动静,赵宴猛地睁开眼睛,看见是贵妃后,才缓缓放松下来。低低问道:“怎么不继续睡了?”
南解乌替赵宴把落下的发丝拨到耳后去,“因为臣妾睡饱了?”
赵宴捏住他的手,“不要用疑问句来回答疑问句。”
南解乌定定看着他,直到赵宴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伸手摸了两下,南解乌突然就笑了。
“别摸了,什么都没有。”南解乌说,“臣妾只是在透过陛下看另外一个人。”
“什么?”赵宴愣了两秒,马上就炸了,“谁?你说谁?除了孤你还想看谁躺在你床头!放肆!”
南解乌:“哇,生气了。不过是想看看陛下,回忆起小时候的模样罢了。既然陛下不喜欢,那便算了。”
赵宴:“……”
趁着赵宴僵硬,南解乌翻身下了床,边整理衣襟边问道:“这是什么时辰了?”
“……申时。”
“哦。”南解乌表示知道了,“方才让陛下尽兴玩,陛下有没有对臣妾做什么?”
赵宴保持住了矜持冷淡的表情:“孤岂是那般在床第间肆意欺压他人之人?”
南解乌:“……”
好像被骂了。
但不确定。
南解乌坐在梳妆台前,一边细细梳理长发,一边慢腾腾说道:“分明是臣妾给了陛下机会,陛下又不珍惜。下次再想要臣妾给机
会,可不能了。”()
他那幽怨的语气弄得赵宴一点也不自在,想训斥两句,抬眼又见南解乌往脖子上的痕迹上了香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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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的皮肤细腻如玉,赵宴刚刚饿鬼缠身时只觉得香气四溢,如今再看,那冷玉般的皮肤被蹂·躏得烂红,吻痕映在皮肤上,远远看去像是梅花、又像草莓似的。
那训斥的话也说不出口,只悻悻地收了音,又不经意瞥见铜镜,里面映出来一个五官生辉的美人,一双莹莹的眼睛正透过镜子含着笑意与他对视。
赵宴:“!”
偷看被发现了。
他脸上一热,下意识要避闪开目光,结果又是不知哪里来的底气,让他硬生生地顶着南解乌的眼神继续回看过去。
对视了两秒,南解乌率先说道:“陛下,臣妾是不是很好看?”
赵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尚可。”
也就一般的祸水级别吧。
南解乌:“只是尚可?”
赵宴绷着脸:“太美不是好事。”
南解乌:“那臣妾刚刚还想夸陛下好看呢。”
赵宴瞬间改口:“你夸便是。”
“不行。不好的事臣妾不说。”
“……”赵宴实在没办法了,红着耳朵,索□□代,“爱妃是孤见过最好看、最善良也最可爱的人。”
南解乌:……
好看能理解。善良和可爱,四个字,有哪个和他搭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