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盛武帝并不恼怒,反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认可道:“确实,他们母子多年未见了,是该尽尽孝。”
竟是轻轻放过了,转而另行将差事指派了他人。
四皇子扫了老三一眼,唇边勾起个浅笑,嘲弄。
三皇子阴鸷了脸色。
*
等臣子们都散了,冯公公伺候着盛武帝喝了汤药,盛武帝呼了口气,这才同冯公公道:“你说阿砚是真的陪他母妃?”
冯公公只道:“或许是太妃们初初上京,水土不服,需要王爷多看顾吧。”
盛武帝只笑笑,不接话。
反而叹道:“阿砚我从小看着长大,什么都好,有时候我甚至想,若他是我的孩子就好了,也不必像……”
话头一顿,冯公公知道盛武帝想到了废太子,赶紧接话道:“王爷打小就聪慧,又是陛下您亲自教养的,宫里的孩子谁能跟他比啊。”
盛武帝脸色又松泛了下来,想起一些陈年往事,点头:“是啊,聪慧,但性子也冷。”
“有时候真不知道这孩子在乎些什么。”
“倒不似他老子,重情重义。”
“他说尽孝,朕就当他是在尽孝吧,同他母妃亲近些,也好。”
*
御书房内一派和乐,三皇子走到了无人处,却发了脾气。
“一天天的,真不知道谁是亲生的!”
蓦的想到那个传言,李卓一顿,看向侍从,缓缓道:“什么时候侧妃也能封诰命了,还把人从那么远的地方寻来,不会他真的……”
不会私生子的传闻是真的吧?
“三哥。”
蓦的背后一声唤,李卓心头一跳,转头过去,看到是李央,紧绷的弦又松了下来,“六弟,你气色好了不少啊,不过,怎么走路反倒没声了?”
李央只笑笑:“哪有,许是三哥想事情太专注,没注意到我罢了。”
*
午后,庄冬卿一觉醒来,坐起,揉眼睛。
身边的岑砚已经不在了。
估计在书房看文书去了,封地连着大理寺,他每天总是有些事情的。
打了个哈欠,喊六福,跟着起身了。
洗脸的过程中,睡前的记忆又缓缓上浮,侵入庄冬卿脑海。
……
岑砚说了那么一大番话后,他并不是无动于衷的。
他下意识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
哪怕他实际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
刚起了个头,便被岑砚捂住了眼睛,“嘘——”
“听了那么多,累了吧,睡会儿如何?”
岑砚另一只手伸进了被子里,压了下,果然过了那一阵,慢慢在消退了。
庄冬卿:“……”
不自在往后缩了缩。
岑砚手拿了出来,放在庄冬卿眼睛上的却没有挪开,哄道:“睡吧。”
庄冬卿小声道:“你对我好好……”
岑砚笑:“是啊。”
却没有顺着庄冬卿话的继续下去,反而又道:“睡吧。”
……
岑砚是不是在堵他的话?庄冬卿想了想,不确定,算了。
等六福给了他一杯水,慢慢喝着,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