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青使劲挣扎,猛然惊醒。
太阳西沉,已经是黄昏,邵庭在吻他。睡过了头,头晕脑胀,浑身无力,他还是使劲推了邵庭一把,把他从身上掀下去:“别这样。”
他起身坐在床边,用力揉着太阳穴。
邵庭没有继续,只从身后将他抱住,脸埋在他后颈,难过地:“雪青,我哪里做错了,只要你说,我都可以改,别再说分开,我受不了那两个字。”
苏雪青推了推,邵庭不放开,他便只能由他搂着:“我也想了很久,究竟是哪里错了。后来发现并不是你错了,而是我们现在根本无法沟通。”
“怎么就无法沟通?你不说,我又怎么知道你对我哪里不满意。”
“我说过,很多很多次,但没有用。因为你根本意识不到,你从心里就只认同自己那套做法。我说一件,你勉为其难改一件,然而生活中有一万件事,我没法让你每件都改,你也会对我充满怨言。我不想这样下去了。”
邵庭把苏雪青转过来面对他:“只要你说,一万件我也愿意为你改。为什么?是我这次离开太久,冷落了你?还是电话打得太频繁,让你烦了?
“你,给我一周时间,我尽快把那边必要的事处理完就回来。电话我不打了,也不再纠结你和谁在一块儿干了什么,我给你自由和空间,可以吗?”
苏雪青扭开头,还是挣脱了邵庭的怀抱。
邵庭看他站起来,忍不住提高声音:“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只要你说,我我没什么不能答应你的。雪青,你明知道我有多爱你。”
苏雪青站在窗前,身后是落日橘红的光线。夕阳的光线柔和多情,傍晚也是一天最美丽的时刻。然而残阳总让人有种充满遗憾的感觉。
苏雪青背着光,面目不清,身前也一片黯淡。
他安静地说:“邵庭,我不爱你了。对不起。”
斜阳将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蔓延到了床边、邵庭的手边。他虚虚一抓,但什么也没能握住。
说完这句,他们两人都没动,也没说话,就这么静默相对,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他无法揣测邵庭在想什么,他想的是,该说的都说了。或许他很无情,但这也是事实,他不想再欺骗对方。
“哗啦”一声,床头的台灯砸在地板的动静,惊动了两人之间的沉默。邵庭突然摔了台灯,呼吸急促,胸膛起伏,哑着嗓子说了一个字:“滚!”
苏雪青踩过一地碎片,出了房门。
但他没法离开这房子,入户门被邵庭指纹反锁了,他打不开。他等着邵庭来放他出去,让他真正“滚”出他的视线。
但邵庭没来给他开门,也没有从房间出来。
晚上苏雪青睡在隔壁客房,听到邵庭接了好几通电话,大概是那边催他回去处理什么紧要的事情。他在这头发火,把打电话催促的人骂了一顿。
深夜听到邵庭从房间出来,去酒柜拿了酒,然后是压抑的抽泣和呕吐声,以及呕吐过后清理呕吐物的声音。
有那么一瞬间,苏雪青心软了。
想起邵庭创业初期,比现在更多的酒局,而那时他什么也不是,给人陪笑陪酒,每次都喝醉。那时自己并不在他身边,不理解他这种像自虐一样的生活,并因为心疼而发火。
每次邵庭都强撑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