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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这个承诺好像都极不乐意似的。

焉耷耷的,眉眼低垂,特别可怜。

从十字连廊,向远处望,能看到钟楼,和大教堂的尖顶。

大教堂是卡斯特罗城最高的建筑,最靠近天空的地方。

每次护送朝圣者的归途,阿瑞德都能在一出密林后眺望向教堂尖顶,上面的白鸽展翅,背后是皑皑雪山,他便知道圣廷的方位。

水鹊还想解释什么。

薄唇却碾压上他的唇珠,他唇角有残存的血液,混着掺杂进来。

阿瑞德捧住他的后脑,让他不至于受不住地往后倾倒,水鹊才发觉对方手心冰冷。

血液滴落,打湿了胸前的金丝带。

阿瑞德紧闭眼,背后全是冷汗,他的身心一片空白,唯有和水鹊接触的部分是温暖的。

他做了两件错事。

一是背弃了圣灵,二是以这样半强迫的姿态和心上人拥吻。

阿瑞德眼皮震颤,睁开来看着自己怀中小脸粉白的人。

廊外飞雪,粉洇洇的脸颊和鼓胀的唇,构成了阿瑞德眼中光怪陆离的景象。

水鹊极小声:“你亲得我嘴巴很痛。”

阿瑞德下颌绷着,呼出白色的雾气。

“对不起。”

他是不忠的信徒,是应该被诅咒的人,他将进入永恒的地狱。

…………

在第一天比武大赛当中大获全胜的骑兵队长,被关了禁闭,断水断粮。

偷偷揭发阿瑞德恶行的骑士说,看到他在比赛结束后与贵族小姐幽会,发现时捧着人后脑勺,舌头都伸到人家嘴里了,水声啧啧作响。

那个骑士添油加醋,说得极其夸张。

因为水鹊当时是背对着外面的缘故,恰巧路过的骑士只能看清楚阿瑞德,并没有发现被吃嘴巴的人是水鹊。

“那个贵族大小姐,手指抓住阿瑞德队长的衣领,好像站不稳,踩住阿瑞德队长的脚,身体也一直在抖……”

骑士团用餐时本来是不言不语的,长桌上只有那个骑士说话,周围一片静默,但都在认真听。

水鹊攥紧了手中的叉子,耳朵由于过分的羞耻,晕染得红彤彤的。

终于,长桌上有人出声问:“那位尊贵的大小姐……漂亮吗?”

骑士回答:“她是背对着我这边的,当时我哪里敢多看,我可是连女人的手指都没碰过,他们那个动静,吓得我赶紧就跑了!”

“不过……”他仔细回忆,努力地尝试想起细节,“裙子名贵又华丽,是丝绸的,穿着看起来背影特别好看。噢!皮肤很白,我以明日比武大赛的胜利向圣灵发誓,真的很白——”

“和鹊差不多!”

他灵机一动,指向角落坐着的水鹊。

“咔嚓”一声。

水鹊不小心戳烂了盘子里的小半块酥饼,坐立不安,指尖用力到泛白。

有的骑士附和,“这样啊,那确实好白啊……”

“鹊骑士的嘴巴也很红……”

见习骑士和授剑骑士的地位不同,都坐在长桌的末端。

艾尔德兰听见他们将话题转到水鹊身上来讨论,脸色阴沉下来。

银制的刀叉重重搁置到餐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长桌重新静默下来。

艾尔德兰起身,想要牵起水鹊离开。

膳食室门口步入一个高大身影。

大麦提袍在披肩之下,从披肩的刺绣可以轻易判断他的地位。

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