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揪住袖子,脸上反而露出惊喜之意,“水鹊?”

水鹊抿住唇,从宽袖里找出要给眀冀的物什。

破破烂烂,花花绿绿。

正是那剑穗。

他从魔尊手里要回这剑穗,正是要奚落眀冀一顿。

“就连我送你的穗子你也护不好!”

水鹊佯装气急地将剑穗砸向眀冀。

眀冀一时不察,流苏穗子轻飘飘落地,惹了尘埃。

他急忙要去捡回,一只登云履先一步,轻蔑地踩上去。

眀冀蹲在地上,仰头看他,唇色尽褪,苍白道:“……水鹊?”

水鹊咬紧牙关,恶人做到底,“好了!和这不值钱的破烂穗子一样,它脏了,我们青梅竹马的缘分,也就此尽了!”

他说这样的坏话,情绪一激动,自己反而眼尾先飞红。

好像受了莫大委屈。

眀冀几近是哀求的语气,“水鹊,它不脏的,我会洗净,这穗子于我万分珍重,不是什么不值钱的破烂穗子。”

是经年累月相伴的珍重心意。

练剑时看见就会频频出神,控制不住地想,往后成了亲,要如何照顾青梅竹马的郎君。

光是这样想着,破了剑意也顾不上。

眀冀哑声:“这穗子我能洗净,假以时日,我也定然能够护住你……”

而不是在面对魔族时,拼尽全力也无可奈何。

他好似承受玄紫雷劫的时候,也没有那么绞心。

水鹊牙龈咬紧,最后狠狠道:“我、我说脏了就脏了!”

他用力跺了一下脚,确保穗子都碾入尘泥里。

做完坏事,一溜烟儿就跑了。

独留眀冀。

宽大骨架好似撑不起衣衫,元婴修为也提不住剑。

无声将尘泥里的剑穗捡起来。

抹一抹,抹去泥巴。

再吹一吹,吹走尘埃。

眀冀低喃:“不脏。”

………

和躲鬼似的,担心做得太过分,跑慢一步就要遭到男主的报复。

水鹊头也不回,一味往前跑。

日暮垂垂,宅院的灶房,升起淡紫色炊烟。

他跑回家里去,一进门就撞上了微生枞的胸膛。

水鹊下意识一声“爹”卡在喉咙里,上也上不去,最后咽回肚子里去。

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

无端传来伏断的心音——

“水鹊?你心跳怎么这么快?”

“刚刚做的很好,要记得给我做新剑穗。”

水鹊从伏断手里要回那个旧剑穗,条件就是给伏断做一个新的。

可伏断也不用剑啊……

水鹊晃晃脑袋。

微生枞关切问他,“头疼了?饿不饿?”

水鹊摇头,“还、还不饿,我先去洗澡了。”

他推开挡在前方微生枞的胸膛。

他是一路跑回来的,微生枞自他刚进入峰头,就听见了那叮叮当当的玉润轻撞之声。

是从哪儿发出来的?

微生枞凝眸定睛去看,并未在水鹊的手腕上见到任何玉镯。

他心中生疑,但顾及水鹊刚刚回来,之前受了惊吓,因此没多问。

先到灶房里准备晚上的吃食,等水鹊洗完澡出来,也能够填饱肚子。

因为水鹊说没有什么胃口,所以晚上做的都是些小菜。

饭桌上,谁也没先出声,气氛一时间冷僵僵的,叫水鹊不自在起来。

竹箸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