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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看起来比较危险。”

荀定是继父和前妻的儿子,继父和母亲重组家庭的时候,水鹊刚好上初中,第一次见到小自己一岁,但是六年级了还和流浪野狗一样,滚过泥潭一般灰不溜丢还凶得想咬人的“弟弟”,他被吓了一跳。

荀定刚开始一直很抵触他们,抵触重组的家庭。

后来是怎么样软化态度的呢……

水鹊不太记得了,好像是他习惯每天回家的时候在小卖部随手买点糖果,回到家里见到继弟,就分享上一两颗糖。

顺便有时候帮人瞒下在学校打架斗殴的消息,以哥哥的身份去糊弄了继弟的班主任。

后来……

荀定突然有一天回家的时候,给了他一罐子白兔奶糖。

水鹊还记得对方当时的话——

“别客气,偷的。”

真是把他吓了好一大跳。

赶紧带着人去街口的商店道歉,归还原物。

那时候荀定问他:“你不喜欢吗?那个奶糖,是最贵的。”

水鹊很认真地告诉他,“我不喜欢你这样。”

六年级的荀定沉默了很久,“哦。”

小学三门科目加起来才两位数的荀定,最后居然合格了,报名了水鹊在的初中。

水鹊提起这件事,“当时家里还以为你会因为小升初考试不合格,没法上初中。”

没想到从那之后荀定就和变了个人一样,收拾整齐,也不打架旷课了,像是野犬驯养后融入了人类社会,转眼高中毕业还找到了工作。

荀定垂着视线,语气厌烦,“……还不是因为你有个优秀的弟弟。”

他指水川。

荀定看不惯对方,可能是因为对方是和水鹊血脉相连的亲弟弟,和水川那个上档次的名牌家伙比起来,他像个做工粗劣的冒牌货。

水鹊沉默了一下。

决定收回刚刚心里说荀定再也不打架的话。

也不是完全不打,是只和水川约架。

毕竟当时三个人在同一所初中。

他们把行李塞进三轮出租车的后箱。

挤到前方载客的座位。

这种出租车起步价要一两毛,大多数人还是更倾向于选择去最近的公交车站等候公交。

但是这会儿是放工的高峰时候,马路上不仅自行车汇成河流,连公交车也是人挤人推后背才能乘上去。

“等一等。”坐上车里,水鹊忽而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你刚刚拿着扳手,不会真的想要敲他们一扳手吧?”

荀定:“我已经改过自新了好不好?我不会和以前那样冲动。”

至少会先确认水鹊谈的男朋友到底是谁。

水鹊对出租车司机道:“师傅,去平仁里。”

他们家在海城众多老弄堂里的其中一条巷,是继父的房子。

荀定听见他的话,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先合上唇。

车子小,车内就很挤,紧紧挨着,好在是冬天还能挤暖和。

水鹊抬手碰了碰荀定眉骨边那道疤,“这个说不定以后能消……”

虽然现在还那样没有不留痕的祛疤技术。

荀定满不在乎,“消它干什么?就这样也挺好的,你嫌弃我带着这疤又凶又难看了?”

水鹊摇摇头。

荀定曾经和他说过,那是在很小的时候,荀定父亲醉酒后,冲着荀定打碎啤酒瓶,碎片炸出来割伤的。

水鹊第一次知道的时候十分吃惊,因为荀父在他印象里是个还算温和的人,在家里和妻子孩子是有商有量的。

很多人见了荀定眉上破相的疤,第一印象是他和人打架弄出来的,或许是因为荀定看起来不太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