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姜木讲过,对药理有研究的人,可以凭借气味,就大致分辨出药物的种类。
秦纵竟然也颇通药理吗?原书中,竟然完全没有提及。但想来,原书中的那位神医,既然要求秦纵做他的药童,秦纵想必确实通晓岐黄之术。
楚霁的眼神一下子清明起来。
他这才发觉,难怪当初姜木给秦纵治伤的时候,他都没稍微怀疑一下,自己在里面下一些能控制人的毒。毕竟医毒不分家,姜木医术绝佳,用毒也是高手。难怪当时的秦纵对自己颇有戒心,居然也就任由姜木给他换药了。
他不由得有些庆幸,还好自己也算得上是正人君子,没有生出要
用毒药控制秦纵的心思。否则,他哪里有像今日这般,收到这一捧蜜饯的机会呢?
那么现在,秦纵向自己坦诚了一些他的算是能用以保命的技能,是不是就意味着,他那颗坚硬的心,稍微被自己撬动了一些呢?
这个认知,让他有些雀跃。
秦纵看着楚霁瞬间转变的眼神,暗自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以楚霁的聪慧,怎么会不联想到当日呢?
就在他担心楚霁会作何反应的时候,他居然看见,楚霁眼角眉梢的笑意更深。
目光诚挚,干净明亮。
秦纵垂下眼,也不等楚霁开口,便沉默地走了出去。
到了门口,头也不回,只是兀自地说道:“记得擦药。”
楚霁原本还沉浸在雀跃的情绪里,听到这话便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秦纵说的,应该是他今日为了骑马,掌心和腿上弄出的伤痕。
小崽子还是很关心“老父亲”的嘛~
第二十章
钱佑才府中,正在举办宴会。
钱佑才是个很会享受的人。沧州虽然地处西北,还是生生地让他弄出了类似于江南别院的格局。亭台楼阁,曲水廊桥,奇花异草,芳香满园。
袅袅琴音,从乐伎的指尖倾泻而出,簌簌笛声,随着乐伎的动作宛转悠扬。
宴客厅的中央,一位绝色舞姬正翩翩起舞,她身着一袭红色长裙,姿态娉婷,腰肢婀娜,莲步轻移之间,尽是妩媚风姿。
钱佑才正和马元恺坐在一起,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下首坐着钱佑才的独子钱生。
要说钱佑才额马元恺是怎么勾结在一起的,全然因为他们是儿女亲家。钱佑才的独子娶了马元恺的女儿,两家从此就绑在了一起,休戚与共,同气连枝。
“要我说,不如还是用老方法,了结那个楚霁。”马元恺还是坚持他一开始的想法。可不知为什么,他下午同钱佑才说的时候,他死活不同意。
“暂时还不行!”钱佑才立刻阻止。
马元恺已经喝醉了,要不是心里还清楚,刺杀州牧是等同谋逆的大罪,他今晚就能闯进州牧府,给那个楚霁一刀。今日楚霁那厮,竟然敢在衙门口,当着那么多贱民的面儿让他难堪,此仇此恨,实在难消。
钱佑才看马元恺脸红脖子粗的,生怕他真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毕竟,这两年沧州一直没有州牧,马元恺已经一手遮天惯了,早就没了两年前的那个耐心。
于是他,挥退了一众歌舞伎以及侍从,端着酒杯,摇头晃脑地说道:“你可知,那楚霁是怎么当上沧州牧的?”
“那还用说?皇上封的呗!”还没等自己岳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