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霁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二哥的用意。又是好笑于二哥跳脱的脑回路, 又是感动于二哥无条件的支持。
只是这话,怎么听都有些怪怪的。
偏偏秦纵不知道怎么搞的,郑重其辞地回了一句:“二哥,我会的。”
这让我很难搞的好不好?楚霁也只得安慰自己,以后这辈分,他们便只好各论各的。
得了楚霁的笑脸,楚霄便也放下心来,和楚霁聊起了他的身体。
“这次见你气色的确好多了,最近在吃什么药?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药材,就和哥哥们说。”楚霄虽然知道楚霁的财力早已不输整个楚家,但身为哥哥,他还是本能地担心弟弟在苦寒的沧州,万一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
“无非还是那么几样,什么补荣汤,归脾散的。不用担心,我这里什么都有。”楚霁耐心地回答着。他一转头,看见了车窗外骑着踏雪的秦纵,又笑着告诉楚霄:“若是不喝药,便是吃秦纵研制出来的药膳,我觉着倒是很不错。”
“哦?他还通晓医理?”楚霄在楚霁面前也不拘束什么,他倚着车壁,也看向外头的秦纵。
少年一身黑色劲装,英姿飒爽,龙翔凤翥,是人群之中绝对亮眼的存在。可刚刚,他还在城门口,替自家弟弟撑着把遮阳的伞。不大的油纸伞投下的阴影全都落在了楚霁身上,而小少年是一点儿都没遮到。
“怎么样?我的决定不会有错吧!”楚霁看着楚霄的神情,颇为得意。当初他写信回益州,提及自己要重用秦纵的事情,两个哥哥都不赞同。在他们看来,秦纵身负
血海深仇,是个绝对危险的人物。可随着他一封封家书写回去,他们对秦纵也渐渐改观。
楚霄笑着点头。一戟挑云州的秦家少帅,竟然能在细微之处这般用心地对待楚霁,可见的确是赤胆忠心。
秦纵早已察觉到马车内的两道视线。他一向自认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可方才在城门口,因着自己对楚霁的那点子心思,他竟然鬼使神差叫错了称呼。此刻知晓楚霁和楚霄在看他,他也不敢回头,却默默将后背挺得更直了。
当晚,楚霁盘点了一番二哥带来的海外作物,大喜过望,提出要亲自下厨,款待二哥。
楚霄明显是想念弟弟的手艺了,却还是故作矜持:“这不好吧。”
楚霁还能不了解自家二哥?他故作沉思状,随后点点头:“君子远庖厨。从前是我不懂事,但现如今我毕竟是一州州牧,确实不应该再进厨房了。”
这还得了!楚霄眼睛咕噜一转,瞥见了一旁的秦纵,说道:“阿纵,你说,自打到这沧州来,阿霁有没有给你做些美食?”
凭借楚霄对于楚霁的了解,那就是一个被从政耽误了的大厨。当初,楚霁落水病愈后,亲自下厨给他和大哥操持了一桌子的好菜,说是赔罪。那是楚霄第一次知道,自家弟弟居然还有这样一门手艺。
但今日,楚霄问到了秦纵头上,还真是误打误撞。楚霁喜欢厨房里的烟火气,喜欢烹饪时内心的宁静和期待。但自他到了沧州以后,忙得根本没有时间进厨房。唯一一次,也就是给秦纵做双皮奶了。
秦纵被突然点名,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原本在东郊大营里,文能舌战群儒,武能力压群雄的人,呆呆地愣怔在原地。
楚霁和楚霄的感情很好,两人开着兄弟之间亲昵的玩笑,他一个外人根本就插不了嘴。
谁知,楚霄会突然提到他,所指的还是他缠着楚霁做双皮奶的事情。那日,楚霁笑他馋,他说不是因为馋,却支吾了半天,怎么也说不明是因为什么。此时,他已然是想通了,当然心虚更甚。
秦纵虽没答话,楚霁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