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裕也勉强睁开眼睛,对着王老夫人一口一个“奶奶救我”地叫着,叫得王老夫人肝肠寸断。
回到家后,两人皆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大骂自家的家主不争气,那楚霁要什么给他就是,自家的孩子怎么能受这样的苦。
就瞧着今日这架势,可便是真的判了死罪了。
严家主是严老夫人的儿子,虽说不喜母亲自小便宠爱幼弟,但一个孝字压在头上,他也只得乖乖听训。
王家就更不用说了。
虽说王家现在的家主还是王裕的爷爷,王老夫人只是一个劲儿地哭,不敢多说些什么,但王裕终究是他的亲孙子,是长房的嫡子嫡孙,他的心疼不比王老夫人少。
可以说,楚霁这两个人实在是抓得妙,逼得两家不得不低头,旁人都没有这个分量。
顶着正午十分最烈的日头,王家主和严家主备了厚礼,亲自到州牧府求见楚霁。
州牧府门口有门房守着,即便是见到了他们二人也丝毫不退让,只问他们有没有拜帖。
若是在平常,他们二人无论是到谁府上,那都是主家夹道相迎的待遇。
可如今这形势不同了。
楚霁是胶州新主,他们又是来求人的,只得乖乖拿出拜帖,请门房代为通传。
烈日炎炎之下,二人苦哈哈地等着。
两个年过半百的人,即便是有仆从撑伞遮阳,也依旧觉得头昏脑涨,双颊赤红,汗流浃背。
好半晌,门房终于回来了,客客气气地将拜帖送回。
态度没得说,可所出口的话就不那么动听了。
“对不住,我们楚大人到府衙去了。”
你问什么时候能回来?
咱们楚大人向来奉公勤俭,只怕是要散职时分才回来,少说也还有两三个时辰吧。
两人也没想到楚霁是这么个爱岗敬业的人。
一般来说,州牧作为一州之长,其府邸州牧府便也兼具了行政办公的职能。
是以,两人的第一反应都是先来这州牧府拜谒。
但没法子,楚霁不在,两人也不想白跑这一趟,否则不只是王裕和严祈还要受苦,他们无果归家,少不得又要被家里身份不低的女眷念叨许久。
来都来了,好在府衙也不算远,二人登上马车,朝着府衙前进。
可未曾想,两人在府衙门外又扑了个空。
府衙说,真是不赶巧了,楚大人不久前才往胶州大营去了。
这下可真是找不到人了。
胶
州大营是什么地方?军事重地,寻常人等不可接近半分。
都到了这个时候,二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楚霁这是明着耍他们呢。
这事儿还真不是楚霁想出来的。
实在是秦小将军心眼儿小的很,王裕和严祈敢那样和楚霁说话,若只是让二人受那么一点儿轻微的皮肉之苦,那可真是太便宜他们了。
偏生楚大人也护短得很,秦小将军不高兴了,要做些什么无伤大雅的事情,他自然要全力支持。
王家主和严家主身处高位多年,被这么戏耍一番,心中不忿愈加浓烈。
这恰恰也是楚霁想要的效果。
然且,二人再不忿也要暂且先咽下了这口气。
如此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