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于是乎,两人只是在床榻上相拥着,酣然入眠。
一直到日落西山,外头候着的婢女轻轻敲响房门,秦纵才率先醒来。
“在外候着吧。”知道楚霁不喜人伺候,秦纵出声阻止了婢女的动作。
随即他轻柔地将楚霁唤醒,倒了杯水让楚霁边喝边醒神。
大漠不比沧州,总是更为干燥的。
这些事情三年前的秦纵做不好,甚至有时会惊扰了睡梦中的楚霁,但现如今,他已经做得驾轻就熟,细致入微。
就连纪安也时常自叹不如。
房间里面一室温情,外头候着的婢女却瞪大了眼睛。
难怪秦将军那边怎么敲都没有人应答,还是院子里的士兵好心告诉她,先到楚大人这里来即可。
可方才屋内传出的,分明是秦将军的声音。
她不会听错的,两人虽都是男子,但楚大人的声音清越温润,秦将军的声音低沉磁性,但又带着少年特有的清亮。
她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的大秘密!
她该不会被灭口吧……
就在婢女越来越紧张时,她身侧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里头走出来两个男子,叫婢女一时看呆,竟连行礼都忘了。
两人皆着雪青色衣衫,身形高挑,形容俊美。
倒也不是全然一样的衣裳,楚大人的长袍以白色为衬,清俊风雅,腰间的弯月形虎牙珮显得相得益彰;秦将军的劲装以黑色为底,威势千重,腰间的玄色玉佩古朴沉稳。
二人相携走着,仿佛这世上再找不出比他们更相配的人。
*
接风洗尘的宴会设在大阙王宫中,二人几乎是最后到场的,便连大阙王都已坐在上首,一身的君王衮服,庄严肃穆。
楚霁敛目,瞧了瞧自己和秦纵的衣衫。
贵倒
是真的贵,比起大阙王的衮服也不遑多让,但若是论正式,却远远不如了。
可这正是楚霁要的效果,既不显得随意,也不过分庄重。
他现如今不过是大雍的一个官员,可大阙王却有求于他,两方相抵,如此便是最合宜。
果不其然,看到楚霁与秦纵的样子,大阙王眼中郑重更甚。
他果然没有看错,这楚霁七窍心思,必成大事。
于是乎,还不等楚霁和秦纵行礼,大阙王便忙不迭地起身,让他们二人随意即可。
当然,他也不知道楚霁会不会行礼便是了,这也是先给自己找好台阶。
楚霁从善如流,任由婢女将他们引到座位上。
楚霁与秦纵的位置挨着,坐在下首左侧,对面便是王世子宗政延和世子妃。
这位置可谓是别有深意。
大阙王自是不必说,作为东道主,他坐在上首毫无疑问。
可当世以左侧为尊,也就是说,楚霁和秦纵坐在了比王室继承人更尊贵的位置上。
不光是旁的王公贵族、文武百官纷纷侧目,就连上头的大阙王也是不是用视线探测着。
楚霁二人只当是不知,敬酒便回,但被秦纵挡回去不少。
次数多了,众人便晓得他们不喜人打扰,倒也清净下来。
一场宴会酒过三巡,最自在的竟成了远道而来的楚霁和秦纵。
楚霁随手夹起一块糕点,想要压一压。
秦纵不许他喝酒,方才喝了不少这大阙特有的奶茶,正腻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