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
他看向“蛇”的目光便多了一丝怜悯。
“关于秦莫川,我想稍后再说。毕竟我已经给出了足够多的诚意,而且我也需要外界的情报,希望两位指挥可以帮我解惑。”
“蛇”身在克洛维斯的颈间缠绕成一团围脖,杨全恩的不耐情绪通通透过它的嘶声传递出来。
但是韦斯利的态度非常坚决,三队之间的利益纠葛错综复杂,还掺着不知立场的“随行监考”,杨全恩一时间也无法开口。
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给出韦斯利需要的情报,也不确定林逾的态度如何。
然而未等他和林逾协商,韦斯利已经懒洋洋地勾勾手指,示意克洛维斯交还人质周宇衡。
克洛维斯松开了抵在周宇衡喉前的箭镞,阴冷的触感如同跗骨之蛆,从他指腹钻进手臂,莫名的不适。
“我们该走了,否则监考会很为难。我知道林指挥很乐于利用舆论,但是最好别让观众知道我们的身份。”韦斯利身后尾随的支援系悄悄上前,而韦斯利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的‘追踪’已经标记了克洛维斯,如果决定和我们开诚布公地交易,可以在树干上打一个勾,我们随时都能找到你。”
接着,他又抛去一颗封存完好的信号弹:“手上的不舒服烤会儿火就会好。如果提前遭遇秦莫川,建议不要犹豫,立刻向我们寻求帮助。”
杨全恩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些许不对,借助“蛇”口沉声问:“秦莫川现在的状态不好吗?”
韦斯利耸耸肩膀:“你这不是很清楚吗?”
言罢,他抬手拽过周宇衡的手腕,细致地拍去对方衣服上的灰尘。
像是嘲弄,又像真心实意地关心着林逾和杨全恩两人,韦斯利突然问:“在严苛的规则里寻求一线生机,应该很辛苦吧?”
周宇衡张张嘴想说什么,却被韦斯利用眼神打断。
而后,韦斯利对克洛维斯挥了挥手,甚至还有闲心行了一记宫廷礼仪,笑吟吟领着自己的两名队友钻进夜幕,彻底不见了身影。
“应该放走他们吗?总感觉亏了。”
克洛维斯满腹牢骚地坐在树下,他刚点燃了火堆,哔剥的燃烧声围绕耳畔,把聒噪的虫鸣都压下不少。
他觉得亏了也是真心的,毕竟韦斯利叽里呱啦一堆,克洛维斯其实都没听懂什么东西。
自从韦斯利提出“小雅各布”,他的脑子就已经彻底宕机。
对克洛维斯而言最痛苦的不是一无所知,而是略知一二,却没办法深入太多。
杨全恩将刚才周宇衡的异样转告林逾,同一时间,被随行监考恶意切断的直播间得以恢复,观众弹幕里又是刷屏的疑惑。
克洛维斯已经完成了今天的三十分钟佩戴时长,林逾也没兴趣和弹幕闲聊,反而把弹幕衬得像一群四处乱窜的无头苍蝇,提出的诸多猜测也完全得不到回应。
克洛维斯仍对韦斯利透露的89-110和LXXXIX-CX耿耿于怀,可惜直播间开着,他也不能在这个时间追问福利院。
三人各怀心思,莫名地陷入沉默。
杨全恩率先开口:“你们答应过会去找秦莫川吧?”
他的语气极为平静,听不出情绪,要不是林逾和他面对面坐着,恐怕都会漏看杨全恩眼底轻微的惊悸。
专业第19名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单论演技和耐心,其实比狄巧、拜伦甚至韦斯利都要优秀不少。
可惜经过两三天的相处,林逾早就洞悉了杨全恩的软肋。
和大多数的指挥系一样,杨全恩也没办法将队友抛之不顾。
只是杨全恩深谙这一指挥系的特性,并且和林逾这招恨不能把队友别在裤腰上的指挥风格不同,为了反制其他对手,他在日常里都尽可能表现得冷淡傲慢,避免被对手抓住“队友”这一弱点。
越是这样的指挥,就越面临着另一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