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乔笑着把他脑袋按下来,嫌弃地说:“你赶紧睡吧!”
林君元睡得也快,找个舒服姿势拱来拱去一会儿就睡着了,任乔捏了把他的脸,自言自语说:“牙还没长齐呢,还天天谈恋爱?谁跟你谈恋爱?”
早上任乔捏着林君元鼻子叫他起床,林君元闭着眼睛去刷牙,然后一起出门上学。林君元总喜欢在车里背单词,任乔怕伤眼睛,就念给他。
开出去一段,司机把车停了一下,任乔把单词书丢给他,自己下车去买吃的。现在两个人早晚都不怎么在家吃饭,早饭就在路上随便买点,中午晚上都在学校吃,他俩早出晚归的,说起来有时候一整天都碰不上任自齐和周盈盈。
任乔买了饭回来,两个人在路上吃完,各自去教室。
林君元虽然嘴上说得多,但其实很乖,学习上不用任乔操心,期中考试在班里是第三名。他其他科目都考的很好,就是地理差,刚刚及格,把总分拉低了。晚上回到家都九点多了,林君元还在刷地理题,任乔看他又困又累,觉得不忍心,周末就带着他按章节画地图。
任乔说过的话林君元记得最牢,他带着林君元画了一遍,林君元又自己默了一遍,他聪明,举一反三,到了期末的时候,地理就能考八十多,总分也成了班里第一。
那年过年只有林君元和任乔两个人。任自齐和周盈盈带着任安去周盈盈娘家了,结婚好几年,这才头一回去过年。
林君元和任乔跟冯楚通完电话,就出了门,先去商场转了圈,中午在外面吃了烤肉,晚上刘阿姨给他们做年夜饭。
任乔给林君元准备了红包,两个人没熬到零点就睡了,林君元打了一晚上游戏眼睛累,任乔拿了张蒸汽眼罩给他敷上。
又长大一岁,城里没有鞭炮声,任乔拉开窗帘看外面院子里通宵不灭的灯盏,觉得今年也是个好年。他和林君元在一起,林君元没有哭也没有生病,年夜饭吃得很开心,还收了红包,他没什么不知足的了。要是有,那就是希望林君元每年都能过得这么简单开心,他们两个永远在一起。
他八岁那年林君元像件从天而降的礼物突然来到他家,到现在已经整整七年了。任乔今年也不过才十五岁,但是林君元说是由他养大的也不为过。任乔说的每句话林君元都听,他做的每个决定也都首先考虑林君元。
七整年,林君元不光占据了任乔生命时长的一半,更长成了他的一半骨血,骨血是无法分离的,硬要分开,那是抽筋剥骨一样的痛。林君元注定要和任乔在一起,以后多少个年,他们都要一起过。
远处零点的烟花炸开了,离得远玻璃又隔音,只能看到万紫千红的一朵朵繁花在夜里盛开,短暂地绚烂片刻,然后归于尘埃。
任乔想把林君元叫起来一起看,但是林君元睡得很熟,脸颊放松下来像仓鼠又像小白兔,任乔在他旁边看了会儿,还是不忍心。烟花年年有,要是为此惊扰林君元的好梦,那太不值得。
任乔拨了拨他额前的头发,挨着他躺下睡了。
过了年的这个学期任乔很忙,但是比他更忙的是林君元。林君元这学期彻彻底底地做了任乔的狗腿子,他一定要任乔考到本校高中部,这样他们就能接着在一个学校。
本校高中部比初中部更难进,高中名额比初中少了近千人,全国排名前一百的升学率接近百分之五十。任乔各类竞赛加起来早就够提交免试申请的,但他没跟林君元说,林君元唯恐他考不上,其他的高中都远,而且晚上十点多才能放学,他不想这样,只能在一旁干使劲,恨不得替任乔考。
任乔的申请很快被通过,不仅能顺利进高中部,而且是实验班,但是他觉得林君元这样子好玩,消息定了也没说,反正无论如何他也要参加考试。
林君元天天定了闹钟起床,虽然经常关了再睡,但是只要醒来了,就给任乔做好服务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