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状,“我和褚大夫打了一架。”
“打了一架?”褚尧也走了过来,指着额头上的牙印,“这叫你在单方面斗殴。”
灵愫就把事情添油加醋地跟蔡逯描述一通,末了还说自己牙疼,满口牙都要磕掉了。
蔡逯瞪了褚尧一眼,“你能不能别欺负她?让着她点,会死啊?”
褚尧一口气梗在喉头,差点没气死。
蔡逯抬起她的脸,拇指抵着她的唇角,垂眸打量她的牙,看看哪颗牙有损伤。
嘴被掰着,灵愫的舌.头不安分地来回转,时不时擦过蔡逯的手指。
看着看着,蔡逯的眼神就变得幽深。
他亲了亲她的唇,“牙没事。”
褚尧没眼看,背过身叹气。
他确信了,就算把灵愫是代号佚这事告诉蔡逯,蔡逯也不会领情,反倒会怪他多管闲事。
他几乎都能猜到蔡逯会说什么话。
“你会比我更了解她?”
“你那是偏见!”
“我有我自己的节奏,你能不能少管。”
……
最终灵愫还是在医馆待了下来。
蔡逯提来的包袱里,装着她常用的靠枕毛毯等。他让她把医馆这里当家。
实际上她也正有此打算。
原本她对医馆无感,这桩工作可做可不做,毕竟说接不到任务没钱挣,本来就是她搪塞蔡逯的说辞。
可现在,褚尧猜到了她是代号佚,知道她并非无处可去。而她与褚尧算是互看不顺眼,闹出个过节。
她若赖在医馆里不走,那褚尧岂不是会被气个半死?
若能给他添堵,看他生气,那她就开心了。
另一方面,留在医馆也能随时监视褚尧。
倘若发现褚尧会开始收集证据,甚至可能会查出她在拿卷宗,那她待在医馆里,便能即时行动。在他没来得及告密之前,她就能提前把他杀掉。
于是接下来,她就暂时入住到了医馆里。
医馆里有空屋,地方虽小,但也足够搭建一个临时歇息所,供她来此小住。
隔了两日,褚尧再照镜看,额前的牙印已经消失了。
然而他还是觉得她的牙杀伤力十足。
不仅是把他的额头啃出个牙印,好像还把他的脑子啃掉了些。她的思维仿佛侵入到了他的脑里,令他最近,经常能梦见她。
原本以为她是来医馆当条米虫,什么都不做。毕竟他明白,蔡逯让她来,不会真的想看见这个小女友,起早贪黑吃苦挣钱。
可她虽不懂医理,不会看病,却会很热情地招待病人。
她跑到门口当门童,逢人来就起身鞠躬,脸上挂笑,声音轻柔,说一句:“您好,看病请往里走。”
待病人进馆,她就来维持秩序,引导病人排队,领药。遇到哭闹不止的小孩,她脸一沉,那小孩就被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口。遇到情绪暴躁或低落的病人,她就讲理安慰,平复病人情绪。
来医馆看病的人,大多心情沉重。这个时候,她像个小太阳,用她的行动告诉病人:不要怕。
她的热情与真诚表现得很明显,当然,那些小心机也能被看出来。
她会主动扫地拖地,却会很高明地说:“褚大夫,你坐着看医书吧,我来帮你干活!”
“帮”这个字,用得很微妙。
本来按理讲,既然她住进医馆,那么打扫就是公摊的事。你扫一天我扫一天,轮换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