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后拿起宣纸,对着吹了吹,全然无视上头软塌塌的字迹,跑去找韩松交差。
彼时韩松正在灶房做午饭,一旁是胡搅蛮缠大呼小叫的双胞胎。
“爹!我要爹!”
“我不吃面疙瘩,我要吃肉!”
韩松对待他俩可不似对待韩榆,冷眼冷面:“不吃就饿着。”
韩柏跺脚:“我讨厌你!”
韩松用勺子搅了
搅疙瘩汤,以防粘锅:“闭嘴。”
余光瞥见门口的韩榆,招他上前:“吃多少盛多少,切不可浪费了。”
说着,抬脚勾过木凳,放在灶台前。
韩榆会意,扶着韩松的胳膊爬上去,一手碗一手勺,颤巍巍舀起一勺,又颤巍巍送进碗里。
韩松只瞧着,并不搭手。
他忙活了一两个时辰,韩榆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碗是小碗,韩榆的饭量并不大,只舀了两勺便足矣。
韩榆放下勺子,双手托着碗底,漆黑的大眼睛望向二哥,一副求表扬的姿态。
韩松眸光轻动:“甚好。”
韩榆脸上瞬间绽开一朵花,刚要从木凳上下去,冷不丁被一双手卡住腋下。
视野忽高,又倏地下落。
韩榆双脚稳稳落地,维持着端碗的动作,仰脸去看韩松:“谢谢二哥。”
声音过于甜腻,让人怀疑是不是疙瘩汤里放了糖粒子。
韩松不着痕迹拧了下眉,抽回手道:“男子不可撒娇撒痴,会遭人笑话。”
韩榆振振有词:“我才四岁,算不得男子哦二哥。”
韩松:“......”
胸膛微微起伏了两下,少年人偏过头,眼不见心不烦。
“对了二哥,三叔哪去了?”
方才一路走来,韩榆并未发现韩宏庆的身影。
而后又听韩椿韩柏那番话,更确定了三叔的“离奇失踪”。
话说三叔明年要院试,这时候不该埋头苦读吗?
韩榆这一问,让被韩松吓得不敢吱声的双胞胎再度闹腾起
来。
“我要爹呜呜呜呜!”
韩榆踮起脚尖,抽出一双筷子,皱着小脸看他俩:“爱哭鬼,羞死了。”
韩椿:“呜呜呜嗝——”
韩榆没忍住,捂住嘴噗嗤笑了。
韩松:“......甭管三叔如何,先去吃饭,回头我再检查你字练得如何。”
韩榆昂首挺胸,不无骄傲地说:“我练得可好啦。”
至少比最初的鬼画符板正不少。
韩松轻嗯一声,给自己舀了一碗疙瘩汤,领着韩榆在枇杷树下落座,慢条斯理动筷。
双胞胎见这俩兄弟都不搭理自己,又不想吃疙瘩汤,哼哼唧唧回了东屋。
韩榆仅看了眼便收回视线,专注用饭。
韩松的厨艺意外很不错,疙瘩汤也能吃出别样的滋味,韩榆将这归结为男主光环的魅力。
呼噜噜吃完大半碗疙瘩汤,韩松回归正题,检查韩榆的练字情况。
确认无误后,又布置了新的任务,便又去整理房间了。
韩榆瞥向在他屋里忙活的二哥,哼哧哼哧背起文章来。
旭日西斜,消失了大半天的韩宏庆总算回来。
他神情惬意,透着韩榆看不懂的别样意味,脚步都是从未见过的轻快。
路过石桌,韩榆敏锐地嗅到一股刺鼻的香气,呛得他当场打了个喷嚏。
韩宏庆不满:“作甚一惊一乍?”
韩榆捂着鼻子:“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