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榆歉意一笑:“实在对不住,我们方才发现,这位老人家是我大伯失散多年的亲生母亲,也就是我祖母,一时激动在所难免。”
年轻的伙计记性很好,看了眼满头白发的老妪:“她不是个要饭的?”
坐堂大夫给诊脉的时候他就在边上,可是韩榆亲口说他们是偶然撞见,见她受了伤就送来医馆医治。
伙计当时还在想,这世上烂好心的人不多,这对叔侄算两个。
韩榆面露喜色:“正因如此,我们才会激动。”
伙计表示他这辈子都没今天这么震惊过:“街上随便捡个人,竟然是失散多年的老母亲?”
韩榆保持微笑,淡定点头。
他也是大吃一惊呢。
“世上竟有这么凑巧的事?”伙计挠挠
头,“罢了罢了,你们哭一会儿就算了,动静太大别人会不高兴的。”
开门做生意,即便他也为这对母子高兴,但总不能只顾着他们两个。
韩榆勾唇,眼眸漆黑清亮:“好的,谢谢您了。”
伙计摆摆手,迫不及待要把这件奇事分享给其他人。
韩榆环顾四周,不少人在明里暗里观察他们这边。
韩榆面色不变,一一点头示意,嘴角扬起的弧度昭示着他此时的喜悦。
怎么会不高兴呢?
亲人团聚,是这世上最最美好的事情。
当然了,韩榆也没忘记齐大妮对他、对大房二房所做的那些事。
真的齐大妮回来,她一个冒牌货,结局又能好到哪里去?
啊,今天是很美好的一天呢。
......
韩宏昊和齐大妮抱头痛哭许久,惹得好几个病患表达不满。
韩榆好说歹说才劝住他们。
“二哥还在客栈,他如今生得风流倜傥,清逸俊美,奶难道不想见见他吗?”
“还有大伯,您在碎瓷片上跪了起码有一刻钟,您这膝盖不想要了吗?”
“奶如今右手不方便,二哥忙于院试,若是大伯您也受伤,全家的重担岂不是要落在我身上?”
韩榆露出一副牙酸的表情,拖长了语调:“大伯您可还记得,我今年才八岁,还是个孩子呢。”
韩榆古灵精怪的模样惹人发笑,两旁的病患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韩宏昊老脸一红,松开齐大妮站起来,旋即倒吸一口凉气。
韩
榆垂眸,入目是沾满碎瓷片的膝盖,和鲜艳刺目的血。
“大伯您先坐下来,我去请大夫来给您处理伤口。”韩榆深感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厚着脸皮去请坐堂大夫。
坐堂大夫过来,瞧见韩宏昊惨不忍睹的双膝,脸色顿时漆黑一片:“这是怎么回事?”
韩宏昊憨笑着:“麻烦您了。”
老大夫气得吹胡子瞪眼,认命地给他清理碎瓷片。
处理好伤口,又开了药,准备回客栈。
齐大妮腿脚不便,韩宏昊提出背她回去,不出意料地被拒绝了。
“你腿上还受着伤,哪能让你背?”
韩榆眨眨眼,反手指向自己:“那我背?”
韩宏昊:“......榆哥儿你才多大,娘我扶您回去。”
这次齐大妮没有拒绝。
韩宏昊虽然有伤在身,但到底人高马大,扶了一路都不带喘气的。
韩榆在旁边搭把手,为大伯分担那么一丢丢。
回到客栈,韩松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