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
“你读了七年圣贤书,为何要用这般......粗俗的言语?”
韩榆靠在书箱上,无辜眨眼睛:“什么言语?看上?”
韩大人不想说话。
韩大人自闭了。
韩榆见好就收,以免把人逗急眼了,回头又布置一大堆学习任务。
逗人一时爽,事后写到爽。
倒霉的还是他自个儿。
韩榆闭上嘴,看向萧水容身边的刘三花。
当谈及婚嫁之事,女子的正常反应应该像三姐那样。
......四姐那种不算,她本来就不属于正常女子的范畴。
韩榆一度觉得四姐在萧水容肚子里发生了什么奇怪的变异,才会导致她和三个姐姐迥然不同的性格。
像极了锋利带刺的植物,稍有不慎就被刺得鲜血淋漓。
言归正传,刘三花的反应委实太不正常。
韩榆摩挲着下巴,她似乎对嫁娶之事不抱任何期待
,有种心如死灰的绝望。
再联想刘家和刘三花的举动,韩榆隐隐有了猜测。
以前总听人说刘三花如何如何讨人厌,如今看来,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刘家想让刘三花碰瓷韩松,妄图狮子大开口。
刘三花不愿意,又不得违背家里的吩咐,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碰瓷韩榆。
韩榆才十一岁,在爹娘眼里还是个孩子,能懂什么?
刘三花这样做,便彻底杜绝了刘家和韩家扯上关系。
只是如此一来,刘家人必定会对刘三花不满。
刘家全体重男轻女,不把女孩儿当回事,刘三花回去后多半会挨打。
思及此,韩榆幽幽叹口气。
这是家事,总不能强行闯入刘家,不许他们跟刘三花算账。
若真如此,韩榆一定会被骂多管闲事。
罢了。
至少刘三花不必再给绸缎庄的病痨鬼冲喜,没有走上那条暗无天日、一日望到头的路。
......
到最后,刘家不仅没碰瓷成功,还被齐大妮逼着赔偿了韩榆书箱的损失。
韩榆捧着二十来个铜板,乖巧无害:“多谢袁奶奶,您真大方。”
袁老太太:“......”
韩松:“......”
他又在装!
他还在装!
韩松别过脸,眼不见心不烦。
袁老太太死死掐着手心,才没让自己把交出去的铜板再抢回来。
她看向刘三花,皮笑肉不笑:“走吧三花,跟奶回去,奶看看你哪里摔伤了。”
刘三花一声不吭地上前,坠
在刘家人身后走远了。
“你们这是要回村?”有邻居问。
齐大妮笑着,一点看不出先前步步紧逼的凶劲儿:“是呢,私塾不上课了,也该回去准备准备,过个好年。”
“时辰不早了,你们赶紧走吧,天一黑外面可冷了,摸黑赶路就是在遭罪。”
齐大妮点头表示赞同:“是呢,我们走了。”
韩家人在邻居们的目送下坐上牛车,迎着寒风踏上回村的路。
坐定后,大家就刘三花的事展开讨论。
韩兰芸表情复杂:“真没想到,刘三花她竟然是个好人?”
并非绝对的好人,只是在刘家那样的环境里,不可避免地被影响到了。
歹竹出好笋,刘三花姑且算作半个好笋。
韩树很是后怕地说:“我真不敢想,要是被刘家讹上,咱家哪还有清净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