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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当心喝醉了回去,伯父揍你。”

席乐安想起他老爹砂锅大的拳头,顿时一个机灵,什么意见都没了。

桌上有凉菜,色香味俱全,韩榆三人一边吃一边说,倒也尽兴。

“再这么下去,我都快吃饱了。”沈华灿脸色微红,同韩榆耳语。

韩榆拍拍肚皮,确实圆滚滚的:“正好,回去后也省得吃饭了。”

这时,王聪好容易从一群好友中脱身,过来找韩榆。

“诗会这般热闹,你怎么不作两首诗?”说着要与韩榆喝酒。

韩榆以茶代酒,笑道:“诗会上才学渊博之人众多,不差我一个。”

“韩兄弟此言差矣,你每次月度考核的答卷我都有仔细观摩,遣词造句是我等远不能及的。”

席乐安接过话头:“王兄你可别再夸他了,再夸下去,韩榆就该翘尾巴了。”

这话

惹得众人哈哈大笑,同时很好地避免了韩榆无话可说的尴尬。

不过这样一来,也让韩榆彻底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

在太平镇一众读书人眼中,韩榆身上有两个标签。

探花郎的兄弟。

小三元。

无论哪一点,都是人群中格外瞩目的那个。

有人艳羡,将韩榆当做学习的榜样,时刻敦促自己前进。

譬如冯宁。

也有人嫉妒,因为韩榆的过分优秀而心理扭曲,敌意满满。

譬如黄睿。

上次见韩榆,还是七年前。

黄睿和韩松同时参加县试,韩松得了县案首,而他名落孙山。

巨大的差异让他很难不妒忌韩松,并且坚信焦先生的话,认为自己单纯是时运不齐,才会一次又一次地落榜。

这七年里,黄睿连续报考了四次县试。

无一次成功。

其中两次折在正试,连复试都没能进。

二月里,黄睿再一次参加了县试。

这回他总算以吊车尾的名次侥幸通过,却在府试折戟,凄惨落榜。

就在他因为落榜浑浑噩噩的时候,韩松成为探花郎的消息传开。

仿佛一个巴掌狠狠抽在脸上,黄睿的脸火辣辣疼。

同一年参加县试,韩松官至七品,而他连个童生功名都没有。

何等讽刺。

这还不够,两个多月后又有消息传来——韩榆继韩松之后,顺利考取秀才功名,并成为小三元。

黄睿在心里把这对兄弟骂得狗血淋头,积攒的怒气直到今天都没能散去。

他是沾了同窗的光才能

来诗会,此前不止一次向王聪献媚,以期被后者划入好友的范畴。

只是效果甚微,王聪始终对他爱答不理。

可就是这样倨傲的王聪,对韩榆多有夸赞,言辞间难掩推崇。

这让黄睿的怒火霎时高涨十倍不止。

黄睿听到王聪问韩榆为何不作诗,便忍不住站出来:“韩榆你连得三次案首,想来是有真本事的。”

韩榆循声望去,入目是黄睿那张胖脸。

有点眼熟,但不确定。

韩榆迟疑片刻:“......黄睿?”

黄睿捕捉到他眼里的陌生,当时就炸了:“是我,几年不见,你这就认不出来了?”

韩榆默然。

黄睿心底冷笑:“今日太平镇大半读书人都在,你何不赋诗一首,好让咱们见识见识小三元的本事?”

韩榆揉了揉太阳穴,对此颇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