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干巾
帕,整个儿盖在脸上。
半晌后,一声叹息从巾帕后溢出。
沉闷,悠长。
......
翌日,韩榆手下的人扮作匠人,把崭新的滑梯送来韩宅。
邻居们看在眼里,纷纷追问是什么。
“家中侄儿要来,怕他在家里待着无聊,做来给他打发时间。”
问话的妇人一愣:“侄儿?可是你兄长的?”
韩榆点头:“正是。”
“真没想到,韩大人竟然已经成亲了。”妇人嘀咕,“我还打算把外甥女介绍给他呢。”
韩榆:微笑.jpg
二哥二嫂感情甚笃,您的算盘可能要落空了。
“不过没关系,这不是还有韩小公子您么?”妇人咧嘴笑,看韩榆像是在看一块大肥肉,“韩小公子觉得如何?”
什么如何?
不如何!
韩榆面带微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爹娘不在身旁,韩某不敢擅自做决定。”
妇人一脸失望,韩榆随口糊弄两句,啪地关上院门,将所有火热的视线隔绝在外。
让手底下的人把滑梯安置在二进院,韩榆去书房写信。
昨日放榜,又是厌胜之术又是宴请同窗,晚上又被那跛足道士的言论占据了全部心神,竟忘了给家里人写信。
一封信给爹娘,另一封信给罗先生。
真要论起来,罗先生是他的启蒙老师,高中会元这样的好消息,须得同先生分享。
韩榆打算殿试后回太平镇,再去见一见罗先生。
二哥公务繁忙,正好带上二哥的那份,好让先
生知道二哥不曾忘记他。
写好两封信,韩榆让人寄出去,又去了趟沈家。
沈绍钧是他的师公,即便昨日从沈华灿口中得知他的成绩,还是得走一遭,感谢师公这些年的悉心教导。
途中绕路去找席乐安,敲了半天门才开。
见席乐安神情恹恹,眼周挂着硕大的黑眼圈,韩榆奇道:“莫不是昨晚一夜没睡?”
席乐安打了个哈欠:“别提了,昨晚隔壁打孩子,哭了大半宿。”
韩榆忍俊不禁:“住得可习惯?”
席乐安嘴角咧到耳朵根:“自然是舒坦的,如果隔壁没打孩子的话。”
“喜欢就好。”韩榆在院子里没进去,“去找灿哥儿?”
席乐安欣然同意。
二人来到沈家,郑重其事地向沈绍钧行礼:“多谢师公/沈爷爷教导之恩。”
韩榆暂且不说,彼此是师公和徒孙的关系。
席乐安虽不是沈绍钧的弟子,却也被指点过不少回。
可以说,席乐安能取得今日的成就,自身努力占一半,沈绍钧要占两分。
席乐安对沈绍钧心怀感激,喊的声音数他最大。
沈绍钧捋着胡须:“灿哥儿在书房,老孙你给两个孩子带个路。”
韩榆朝沈绍钧笑笑:“不必了师公,我们认得路。”
沈绍钧也就随他去了。
孙管家目送两个少年郎离开,满是欣慰地说:“席公子秉性纯良,韩公子有勇有谋,都是好孩子。”
沈绍钧轻笑:“老七嫡子的事儿,委实出乎我的意料。
”
韩榆竟在他动手之前把人解决了,再无翻身的机会。
孙管家踟蹰片刻,低声问询:“平昌侯府那边......”
“老孙啊,你未免太小看韩榆了。”沈绍钧半阖着眼,“咱们都能查到的东西,他如何发现不了?”
孙管家恍然:“也是,韩公子早该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