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唯独他吃一堑后继续吃一堑。
光长年纪不长脑子,如今的下场怪得了谁?
......
吴同知的办事效率很高,亲自去了趟义庄,在一堆无人认领的尸体
里挑了个和壮汉身形相仿的。
他又让人毁去尸体的面容,确保分辨不清二者的区别,来一招偷梁换柱,让狱卒把尸体从监牢的正门抬出去。
壮汉咬死人的事情早已传开,大家都在关注官府对他的处置。
这厢有人看到狱卒抬尸体出来,就过去问了一嘴。
回头百姓问起,他非常肯定地说:“我看得很清楚,就是咬人的那个疯子。”
同时,韩榆让人画了壮汉的画像,暗中走访调查,很快确定了他的身份。
张腾,云远府人士,是个挑着担子走街串巷的货郎。
五年前,张腾去乡下卖货,一去不回。
张家人都以为他路上遇到匪寇,被劫财害命了,望眼欲穿了两个月,没等到人回来,就被亲友劝着办了丧事。
事实却是,张腾还活着,只是多年如一日地待在瓮中,成了那任人宰割的试药人。
死者与张腾素不相识,只是运气背,撞上张腾发狂的时候,被他咬断了颈侧的血管,血尽而亡。
“去查上午张腾最一开始出现在什么地方,那附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还有,近几年无故失踪的人,无论男女,但凡满足试药人条件的,都给本官列个名单。”
吴同知等人深知这是一笔大工程,下意识开始头疼了。
然而有孟通判知事的前车之鉴,谁也不敢跟韩榆唱反调,只能嗯嗯啊啊应好。
这时,有个官兵连滚带爬地进来。
“大人!大人!大事不好了
!”
“府城多处出现发狂咬人的情况,死者的亲属闹到官府门口,要大人您给个说法呢!”
韩榆眉眼一沉,疾步走出府衙。
府衙门前,死者面目全非地躺在草席上,一旁的亲属悲痛欲绝,哭得不能自已。
鲜血洇湿地面,哭声震耳欲聋,为永庆二十一年的除夕笼上一层阴霾。
第125章
“知府大人,您可要为民妇做主啊!”
“民妇和儿子儿媳去集市买东西,哪知半路突然窜出个人,不由分说,一口咬住民妇儿子的左半边脸,怎么都挣不开。”
“他咬完还不够,又咬了民妇儿媳的脖子,害得民妇儿媳当场没了呜呜呜......”
老妪灰白的头发散乱在风中,她绝望到极点,已经流不出一滴眼泪。
老妪跪着,被突如其来的厄难压弯了腰,干瘦的身体难以抑制地颤抖着。
她旁边,是儿子儿媳的尸体。
“草民带小孙子去买冰糖葫芦,还没反应过来,草民的小孙子就被扑倒了。”
“草民又打又拽,可那人在发狂,草民抢不过,只能眼睁睁看着才八岁大的孙子被他咬死。”
“知府大人,草民的孙子可聪明了,官塾的先生都夸他聪明,草民还打算明年继续供他读书,怎么说没就没了啊!”
老丈怀里抱着他已经没了气息的孙子,喉咙嘶哑,眼泪顺着纵横的沟壑蜿蜒而下。
“知府大人,官府不是说上午咬人的那个是被疯狗咬了,染上狂犬症吗?怎么还会有其他人也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