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榆早上出门时什么样,中午回来还是那个样子,一动也不动。
韩榆会习惯性地触探壮壮的鼻息,确认它还在。
幸好,今天还在。
......
但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
人逃不过,猫猫狗狗更躲不过这一劫。
壮壮的生命力每天都在流逝。
韩榆看着,却束手无策,一点办法也没有。
四月二十四,府试正式开考。
韩榆作为一府长官,府试的主考官,自然不得缺席。
出门前,韩榆对壮壮说:“你乖乖的,我晚上就回来。”
壮壮不动,只回应了他一声呜咽。
韩榆指尖轻颤,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考生交卷时,已是傍晚时分。
韩榆急着回去,却被一些琐碎的小事绊住了脚。
好容易脱身,天都已经黑了。
街道上空无一人,只韩榆的马车平稳行驶。
韩榆闭
目养神,实则心中焦急。
他担心壮壮,恨不能飞回去看它。
行至半路,破风声由远及近。
韩榆偏头,箭矢擦着他脸扎进木板里。
“主子!”
韩榆睁开眼,暴虐与冷厉交织。
几息之后,马车里传出沉稳冷静的男音:“一个不留。”
“是!”
鲜血几乎将半条街染红。
有刺客的,也有韩二等韩字部的。
敌方人数众多,好在最终我方险胜。
整个过程只耗费一炷香时间,停在街边的马车急速驶出。
韩二几人跟上,留两人善后。
将尸体处理干净,再打来清水,将血迹冲洗干净。
善后结束,两人飞快跟上。
街道重归寂静,看不出丝毫打斗过的痕迹。
......
韩榆赶回家,正值壮壮的弥留之际。
“在等我吗?”韩榆蹲下身,“对不起,我回来迟了。”
壮壮呜咽,想抬头却做不到。
韩榆低头,清瘦的脊背像是绷紧的弓弦,稍微用力就断了。
壮壮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呼噜声,伸出舌头,舔了韩榆的脸。
有点刺人,痒酥酥的。
韩榆没有躲开,眼也不眨地看着。
看着壮壮躺回去。
看着壮壮一点一点堙灭了生的气息。
你失信了,韩榆想。
韩榆维持着跪坐的姿势,很久很久没有变化。
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韩二:“主子节哀顺变。”
韩三:“主子可要为壮壮择一处风水宝地?”
韩榆迟滞地眨了眨眼:“埋在这里,以后怎么办?”
韩三挠头:“那属下
送回越京?或者太平府?”
韩榆没有说话。
只是忽然发现,他没有可以安置壮壮的地方。
韩榆连个正经长久的住处都没有。
没有家,也就没办法将壮壮安置在家里。
韩榆敛眸:“火化了吧。”
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