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换代的噩梦惊醒,醒来后彻夜难眠。
谁都不知道他午夜梦回时的恐慌。
包括亲儿子在内,他们都不理解他的苦衷。
既然如此,就不必再说了。
永庆帝让全公公进来:“送安王回去。”
全公公被安王满嘴的血吓了一跳,忙不迭叫来宫人,抬着他离开御书房。
小心翼翼地把人送出去,又派人请太医,做完这一切,全公公转身往回走。
七月的曙光争相照进殿
内,全公公背着光,看得不太真切。
永庆帝身体微晃,抬手捂住胸口。
终于不堪重负,在倒地前喷出一口血。
“陛下!”
“太医!”
“来人,传太医!”
......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满朝文武亲眼目睹全公公叫走安王,私下猜测陛下这是要秋后算账。
果不其然,安王进御书房不过一炷香时间,就被宫人横着抬出来了。
“看样子陛下气得不轻,对安王下重手了。”
然而这场闹剧还没结束。
不多时,众人又听闻御书房传了太医。
已知受伤的安王已经出宫回府,那么传太医的人是谁,答案不言而喻。
“安王实在不该,舒妃娘娘生的十一皇子都比他懂事,起码不会把陛下气得传太医。”
以阮景璋为首的安王拥趸自是焦心不已。
有人为尚在病中的安王出谋划策,也有人因为外面的风言风语生出退意。
这样意气用事的皇子是否值得他们的拥护?
假如有一天安王登基,他会是一位明君吗?
他们在心里给出了否定答复。
他不能。
相反,宸王和靖王一系的官员对此喜闻乐见。
安王越倒霉,就越衬得他家王爷胸襟开阔,只恨不得这种事情每天发生一次。
韩榆也听说了安王和永庆帝之间的二三事,心中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为了让他闭嘴,挥手赐下黄金百两,结果转头大打出手。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真是好没意思。
“只是这样一来
,你我的折子怕是递上去了也要过些时日才能得到批复。”
下值后,韩榆和韩松走在宫道上,准备去找席乐安。
席乐安在大理寺任少卿一职,前途光明,深得顶头上司——大理寺卿的重用。
“无论银行还是吏部改革,这二者并非一朝一夕能完成,趁这几天再完善细化一下。”
韩榆颔首,去大理寺接上席乐安,三人一道去了韩宅。
上次相聚还是四月,今儿得空,韩榆又打了场胜仗,怎么也得庆祝一下。
祁高驰倒是想来,奈何他还有公务没处理完,只能下次再聚。
韩宅的饭厅里,三人围桌而坐。
“银行?听起来挺不错的样子,但就怕百姓不相信这银行能给他们利息,到时候银行建成了没人来存钱,只有个空架子放在那里。”
韩榆和韩松都明白席乐安的顾虑。
前者表示:“无妨,届时鼓动商贾来银行存储即可。”
后者表示:“无妨,届时让朝中诸位大人把银钱存到银行。”
席乐安:“......”
你们俩一个逮着经商的薅,另一个逮着做官的薅,是半点不给人留活路啊!
“这主意好,我名下那几间铺子也赚了不少,到时候我第一个把钱存进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