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地方一定要够隐蔽,但不远处的人一定要多,这样才方便他遮掩踪迹。
视野要足够开阔,方便他观察此次事件,在加上森鸥外遇的商业街的话,就只有那一个地方了。
刚走了几步的太宰治突然停下了脚步,这次的选址有点不像是费奥多尔的风格,实在是太容易被猜出来了。
隐藏一件事物的最好方法就是让他变得不起眼,但只要周围的环境变得同它一样普通的话,这件东西就会自动跑到眼前。
要先让自己变得不起眼才行,最容易被费奥多尔忽视的那一类人是什么样来着?
他记得应该是那种有点小聪明的普通人,明明是块瓦砾,在染上翠丽的颜色后却执拗的认为自己是块玉石。
这样的人最容易被注意到,也最容易被忽视,因为行家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块玉石的内部有多么平庸。
说起来,他们上一次相互隐瞒的情况还是在骸塞。太宰治将目光落在对面新开的水果店,在最引人注目的地方摆着几个表皮艳红的苹果。
离得远了,那点红不像是自然能生成的颜色,看起来更像是血。
或许几个小时之前它们还挂在青森的枝头,毫无所觉的晒着太阳,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被咀嚼成渣,融化在胃里,被胃酸腐蚀的连种子都不会留下。
选好见面礼后,太宰治优哉游哉的朝费奥多尔的藏身之处走去,此刻他脸上的阴郁被日光晒了个干净,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大抵聪明人都是有相似之处的,在算计别人的同时算计着自己,将自己的灵魂卖给恶鬼,然后披着不知从何捡来的圣人皮囊,站在台前宣讲无上荣光。
欺瞒,狡诈和虚伪,是他们烙在灵魂的脊柱上的沾沾自喜与得意,他们无比享受这种玩弄他人命运的感觉。
只要最后赢下来的人是自己,手段对他们来说就只是工具。既然是工具,那就可以是没有善恶自和我的,坏掉可以重新更换的零件。
只要能够让计划顺利运转,工具丢了就丢了,零件坏了就再换一个新的,只要能维持正常运转就足够了。
或许这就是多托雷会和费奥多尔合作的原因,他们都可以为了伟大理想而牺牲一切,包括自己。
当然,其他人的生命理所应当的会排在他们前面。
社会上习惯称这种人为利己主义,也有人称其为先驱,施加在他们身上的名头数不胜数,好坏参半。
或许是曾经站在同一行列的缘故,太宰治的寻人之旅很是轻松,他站在巷口,咬了一口本应是礼物的苹果,过于甜腻的汁水在舌尖稍作停留,随即便被毫不留情的押进喉咙。
果然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不会喜欢青森的苹果*,太甜的东西总是不太配他。
太宰治无所谓的将手里的苹果丢到附近废弃已久的垃圾桶里,侧着脸语气温和,就像是在和寻常朋友谈天说地,但内容却远没有他表现的那么美好。
“不愧是喜欢生活在阴暗处的老鼠,即便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也是操纵前组合成员进行活动,甚至接连袭击了两个组织的首领。”
“那么,你想要做什么?”费奥多尔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虽然已经预料到了这一步,但被人将计划说出来,即便是一部分,也足够让他生气了。
毕竟,在事情没有尘埃落地之前,应该尽可能的隐瞒一切信息,压下自己的劣势,秘而不发。只有这样才能增大自己成功的几率。
“毒。”太宰治始终和费奥多尔隔着一定的距离,他稍微歪了歪头,目光片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