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便强撑着眩晕感,迈步往里面走去。
陶泽川敏锐地捕捉到了苏砚身形的不稳,再想到对方那虚弱惨淡的脸色,还是出于礼貌的关心问了句:“你没事吧?”
然而话音刚刚落下,他就看到苏砚的身体一歪,就要往甲板上倒去。
陶泽川瞳孔微微一缩,同时反应迅速地冲过去,在苏砚的身体距离甲板只有几厘米的时候,及时接住了他。
“醒醒!”
苏砚的眼睛紧闭着,干净俊秀的眉蹙起,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把发丝打湿了,看起来很难受。
陶泽川半蹲在甲板上,抬起手背碰了碰青年的额头,果然一片滚烫。
他不由皱了皱眉。
因为姿势的关系,他不仅能看到对方脖颈上的掐痕,还能看到锁骨和胸前的斑驳痕迹,很轻易就能联想到昨晚发生了多么激烈的事情。
没想到秦勉还玩得挺花。
思量片刻,陶泽川还是把苏砚背起,把人给送进了其中一间客房里。
即便他看不上苏砚,但也不会对一个病人袖手旁观。
把人放在床上,陶泽川给秦勉拨了个电话过去。
现在也就清晨六点,过了好一会儿,电话那边的人才接通电话。
“什么事?”
秦勉的声音比平时更沉更哑,应该还没有睡醒。
陶泽川解释:“秦哥,我刚才在甲板上碰到苏砚,他发烧晕倒了,现在在102房间,你过来看看吧。”
秦勉沉默了一瞬,“嗯,这就过去。”
一如既往的平淡语气,既没有意外也没有担心着急。
过了十分钟左右,秦勉过来了,随行而来的还有身穿白大褂拎着医药箱的医生。
既然秦勉过来了,陶泽川也没必要待在这儿,他识趣道:“那我就先出去了。”
“嗯,谢谢。”
秦勉往床上看过去,苏砚安静地躺在那儿,身体微微蜷缩着,唇色惨淡,脸颊泛着不自然的酡红。
他走上前,弯腰摸了摸青年的额头,烫得很厉害。
估计是昨晚做得太狠了,苏砚的体质本来就不好。
秦勉不着痕迹地拧了拧眉,随后看向医生,“麻烦你给他看看。”
“好的。”
三十来岁的男医生恭敬地冲秦勉点了点头,走到床边一看苏砚此时的模样,心中瞬间明了。
果然还是有钱人会玩。
男医生见怪不怪,也没有露出什么奇怪的眼神,他用体温枪给苏砚测了一下,三十九度。
“先打个点滴吧。”
医生忙完就先出去了,秦勉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沉默地看着还在睡着的人。
吊瓶里的药水在滴答滴答地缓慢流动着,青年打着针的手背苍白,指节细长,能清晰地看到淡青色的静脉血管,与细腕上戴着的沉香木佛珠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砚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本能地想撑着两侧坐起来。
可他刚开始动作,手背突然被摁住了。
“还在打点滴,别动。”
苏砚烧得有些蒙,抬头往声源看过去,对上了男人那双冷厉深邃的眼眸。
他迟疑了片刻才点了点头。
“先躺好。”
苏砚哑着嗓音:“先生,我想喝水。”
秦勉倒了一杯不冷不热的温水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