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没别的要务,在驿馆里公款吃住一天,也不是坏事。
阮晓露觉得被张叔夜拿大帽子压了,追出去叫道:“我可以签保密协议,赌咒发誓,绝对不把今日之事说出去半分。我就回去比个赛,赛完就赶回来……”
宋江拉住她袖子。
“贤妹,”他低声道,“梁山今日武林大会,我在城里都听得。几万江湖豪客聚集一堂,你们纵然保证过不生事闹事,但做出这么大阵仗,那太守如何放心?让你留下,也是给官府一个定心丸,免得他时刻担忧。”
阮晓露恍然大悟:“把我拘在这儿当人质?”
宋江赶紧道:“何必说得那么难听,这就是个相互信任的……”
阮晓露大怒:“我还道这是个好官!也一肚子花花肠子!”
宋江道:“不是这么个理儿。贤妹你想想,太守允许梁山举办争交大赛,甚至在政策上多有配合扶持,已经是对你们信任有加,不再将你们当成寻常作乱的草寇。但是,梁山如今聚着这么多人,万一有人心思转歪,下来攻掠州府,他可没有半分制衡之策……”
除非,身边留一个梁山上的重要人物当“质子”,让对方心有忌惮,不敢放纵。
孙立也点头附和:“在军事上,这叫……”
“为啥不留俺们寨主军师?”阮晓露不买账,“非要留我?”
宋江笑道:“他们也没理由跟着太守下山啊。”
合着是叫她下山的时候就算计好了,驿馆里标间都给她留好了!
吴用呢?吴用眼看着她跟上张叔夜的轿子,还跟她挥了挥手,这明明白白是默许了!
“臭秀才,”她咬牙切齿,“你怎么自己不挺身而出呢?”
宿太尉还在另外的院子里歇着,一个紫衣虞侯过来探头探脑,大概是嫌她太吵。
阮晓露只能和宋江他们道别,跟着那差办去了自己的标间。倒是个清幽的小院子,门口有个看门婆子,还有个洗衣妇待命。想吃什么,可以派她传话,花钱请小厮上街去买。
罢了罢了,先住下。
天色渐晚,听得外头小贩渐渐收摊,街上脚步声渐稀。
阮晓露心里算算,“全运会”第一日的赛程应该已经全都结束,决出了男女争交冠军,以及射箭、举重、自由搏击的名次。这几场争斗都是高质量赛事,不管谁能夺冠,以后在江湖上都是一辈子的吹牛资本。
“射箭的魁首多半是花荣。不过,还有那个江南的庞万春,海口夸得挺大,想必也是个劲敌。射箭这运动很吃状态,也有偶然性,所以花荣也并非百分之百稳赢……”
阮晓露兴致勃勃地猜想。
“举重么,鲁智深和武松估计包揽金银。除非跳出黑马。只不过要赢他们,怎么也得举个几百斤重量,但愿别有人受伤。不过没关系,都签了生死状,讹不上俺们梁山……”
“自由搏击就难说了,不确定性太强。如果还是采用传统擂台赛的方式,在场上时间越长,体力消耗越大。所以如果有人能赢,不光得有真本事,多半也得倚仗一些战术,智商得够用……”
她越想越是心里痒痒,恨不得飞回梁山,去打听赛事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