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忽然撞上 几只马蜂,我不合被蛰了一下。”他不好意思笑道,“无妨,我把刺挑出来了,也不是太疼。”
阮晓露看着他那天真无邪的笑容,深感良心不安。
转身跑去厨房,找了袋精制淮盐,舀了开水,飞快配了一碗生理盐水。
因着制作运动饮料的经验,她手感颇为准确,用不着天平秤杆,浓度也能掌握八九不离十。
“拿着洗洗。”她把盐水塞给少年,“减轻一下过敏反应。”
少年又惊又喜:“世上好人多。”
阮晓露难得有些脸热,赶紧略过这个话头,问他:“从梁山下来的?”
那少年惊奇:“你怎知……”
随后意识到什么,难为情地笑笑,借来柜台上剪刀,摘下了手腕上的红布条。
“蒙各位英雄招待,收获良多……”
阮晓露忽然又看到那少年挑的一堆行李里,似乎叠放着一张弓。她来了兴致,问:“是去射箭的?昨天参加射箭比赛了?小兄弟,你尊姓大名啊?有师父吗?”
她想,这人年纪幼小,担子里也没有利物彩头,多半只是去凑个热闹。然而小小年纪就学了弓箭,还敢独闯梁山,这小孩哥也不简单。
不过,阮晓露心里把他当江湖同道,说话自来熟,这少年心里大概还回响着爹妈的“不要跟陌生人讲话”,并未太热情地回应,只是又腼腆一笑,解释道:“我有师父。我师父收到江湖朋友寄送的大赛入场券,他年事已高,不愿离家,就让我来见见世面。”
看了看天色,又匆匆道:“我得走了。谢姐姐指路、赐药。”
“等等!”阮晓露举起一把响箭,笑问,“既然你会射箭,可否帮我个忙?我给你备点干粮。”
那少年接过弓箭:“但说无妨,我不要你的东西。”
阮晓露向水泊一处指指。
“朝空旷处射一箭,越远越好。但是注意不要完全顺风,否则出不来太大的响声。这弓特别硬,你要小……”
只见那少年随随便便一拉,微微扬手,一支箭呼啸着穿过劲风,消失在水泊上空。
阮晓露还在絮絮叨叨:“……你要小心别伤着自己,我刚才就差点手指头崩掉了……”
她目瞪口呆,听到风声送来一阵呜咽般的响笛,声音转瞬即逝。
她也见过不少次梁山好汉放响箭。但不论是朱贵还是李立,都绝对没射出那么远过!
阮晓露愣神半晌,问:“你参加射箭比赛,怎么一个名次都没拿到?”
看他两手空空,连个参与奖都没有。
那少年问她:“还需要再远点吗?”
阮晓露呆立片刻,跑到账房柜台上,抓起一张纸,匆匆写了几个字,大意是自己赶时间回到梁山,眼下在西山酒店,赶紧派艘船来接俺!
一支响箭的信息量有限,不知对面的哨兵能不能明白她的意思。如果能送封信,那就十分完美。
“看到雾里那杆高高的旗杆了吗?”阮晓露激动得有点结巴,“那是水寨外围的岗哨,大约离此处三百步远。你要是能把这箭射到那旗杆之上,我……我包你回家的盘缠!”
说着,将纸条卷起来,封入竹筒,牢牢栓在一支箭上。
那少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