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话题给拉回来:“好教婆婆欢喜,这次的利物可不是胭脂了,要值钱百倍……”
阮婆婆笑道:“小老弟,俺不要什么封赏奖品。俺的三个儿子从小惹事,坐牢挨打是家常便饭。自从跟你混,好歹没受什么大苦大难。老婆子我要多谢你啊……”
晁盖泪花莹莹,连忙客套:“哪里哪里……”
“只是这几个泼猴,到现在了,终身大事还没有着落。老弟,你得多帮他们操心操心,也好让俺跟他们那短命的爹有个交代……”
众人泪花没干,又哄堂大笑。
阮氏兄弟三张脸红成猪肝,连忙把老娘簇拥下去:“娘,这事儿你私底下说说就行了,当着这么多人,那不是臊俺们吗!”
阮婆婆梗着脖子:“难得山上来这么多外地客人,万一有合适的呢?这叫广而告之……”
她被儿子们架走了。
拔河比赛,林冲麾下的马军小彪队获得了集体冠军。其实原本步军彪队稳赢的,但重量级选手鲁智深临时起意,去划龙舟了。好在这个比赛含金量不高,纯属娱乐,赢了不嘚瑟,输了也不丢脸。利物也不多,几坛酒而已。大家开了酒坛,一通猛喝。
龙舟比赛,始于混乱,终于狼藉。最后夺魁的,居然是个文弱书生,看气质完全不像绿林好汉,属于被绿林好汉欺负的那种人。
“敝、敝人姓张,草字择端,翰林图画馆二等祗候,主攻界画宫室……”
一群草莽交头接耳。
“哪个武馆?”
“主攻什么兵器?”
“谁给他发的入场券?”
“他怎么会拿第一名?”
早有八卦之人口耳相传,说这张择端原本在水边写生,因贪画风景,不觉踏上一艘空船,绕到偏远隐秘 之处,意图寻找世外桃源。山深水幽,一人一舟,缥缈浩远,十分的闲适自在。
不知过了多久,小船也不知漂到了哪,正当他灵感迸发之时,忽然听得波涛滚滚,如山崩地裂,如海沸河翻……周围突然出现几百条龙舟,磕磕碰碰,歪歪扭扭,朝他席卷而来。张择端吓得当场抱头蹲下,护住怀里的画稿。
只觉得脚下的小船被其他船只裹挟着乱漂。张择端双脚牢牢勾住船舷,唯恐被甩进水里。也不敢抬头看。大声叫了几声“停船,救命”,声音根本传不出三尺。只好听天由命。后来,似乎被一个力大的推了一把,才把他从船阵里解脱出来,移出事故地点。
结果,张择端的这艘船慢慢悠悠地向终点漂,一阵好风吹过,竟然就这么漂过了终点线。别的龙舟还在原地打转呢。
张择端直到听见身边有人欢呼,才战战兢兢地直起身子。全身的书生长袍已经泼得透湿,唯有怀里几张画稿,连一滴水都没沾。
……
晁盖刚刚目睹了李清照当众炫技,看似弱不禁风的一个少妇,本事恁大,变的那些戏法,不仅他做不出,甚至连看都看不懂。可见看似柔弱之人,也能练出一手绝技。
因此,对画匠夺冠之事虽然不甚认同,但也很宽厚地说:“虽然如此,也是天意。人生中多有变故,有时候一味蛮干,也未必能成事啊。”
吩咐喽啰将利物搬来,赠予张择端。
阮晓露大声叫道:“俺加码!送你全套颜料画笔!”
张择端忙道谢:“上山做客两日,蒙各位英雄尽心招待,目睹了前所未有之气象。小人不才,愿绘一张《梁山胜景图》,赠予义士,休嫌丑陋。”
群豪大笑:“不必麻烦!俺们山上也有画匠!要画什么,找李姑娘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