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早年,他说自己为了攀高枝一直维持处子之身。那会儿郝怿虽没结婚,但两人关系并不好,伊瑟尔只把郝怿当做寻常的爱慕者。
对后来,他说自己确实有过用身体回报郝怿的歪念头。可是郝怿把他接回来没多久又病倒了,躺在床上眼皮都疲于睁开,一日一日除了让自己端屎把尿,哪里有功夫做其他事情。
“郝誉。雄主。你相信我的对不对。”伊瑟尔越撒娇,郝誉越不相信他嘴巴里这些浑话。
从和伊瑟尔滚床单的诸多天里,郝誉见识过伊瑟尔在办事前、办事中、办事后,见缝插针般给自己提条件、显摆忠心。
郝誉十分理智,选择用身体加速度打断伊瑟尔这些王八蛋话。
如此。
他和伊瑟尔睡得越久,其实也越不明白。哥哥到底看上伊瑟尔什么东西,这么多年念念不忘,还在生命结束前特地找回伊瑟尔。
——要说,是为了找回修克,为什么不可以直接把修克接回来?
郝誉相信,白宣良那软性子。要是哥哥临终前,把一切说开,要白宣良好好照顾修克,让修克和白岁安一起长大,两孩子不至于闹到今日王不见王的地步。
温热的水从头顶涓涓流下。
亚岱尔收拢手,撇去郝誉头上诸多泡沫,他指腹结实,按摩力度适中,每一下都能让郝誉短暂忘记思考。他沾染稍许泡沫,衣物透光之余,水渍黏在肌肉上,与郝誉的背微妙地保持缝隙。
濡湿的皮肤之间,空气吹过,都变成触感的哨声。
“亚岱尔。你说过你还是处雌。”郝誉自己摩挲毛巾,盖在脑袋上,避开亚岱尔的动作,胡乱擦脑袋,“找雄主,来军雄堆里干什么。你这条件,必然要做雌君。你家里给你安排相亲吧。”
亚岱尔家在此前大概没想过,处子之身会成为他们家小辈无法近身雄虫的原因。
“如果是您,家里不会给我安排相亲。”
郝誉嗤笑道:“基因库给亚岱尔什么福利和承诺。”
“不需要基因库和军部督促。”亚岱尔坦白道:“郝誉阁下的基因超出寻常的优秀。亚岱尔家曾经派过其他军雌,试图和您发生关系。可惜他们都失败了。”
“有吗?”
这么丢脸的事情,亚岱尔大方承认:“之前被您丢出去的勤务员们,里面有亚岱尔家派来的雌虫。”
郝誉不记得了。
二期任务结束后,听到浮游的死讯,郝誉没什么心思谈情爱,他只想一个人安静,安静整理好情绪后,提出去看看哥哥。
可惜,在落地,第二期任务结束的初期。
基因库观察郝誉的状态,高度怀疑他被藏宝库里的氛围影响,不允许郝誉去看望任何亲属,以免给其他雄虫雌虫带去危机——他们的理由太充分,时至今日,郝誉都说不出半分责怪。
他那时,已知道哥哥还受疾病的折磨,却不知晓病到什么程度。基因库不肯放他出去,就连军部也跟着劝说他,不适合去看望一个病重雄虫。
“郝誉,你才从藏宝库回来。寄生体那边肯定会追踪你。”
“你也不想你哥哥被寄生体害死吧。”
“病,没事的……军部和基因库,还有当地协会都会关照你哥哥的。”
郝誉知道基因库、军部说的都是实话。
他乖乖在疗养别墅里等待基因库和军部说“可以探亲”的那天,他一岁后所有的教育都是军部和养育中心赋予的,他在原则性问题上永远是那么听话。
不会给集体和上级添麻烦。
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