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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乾门那位圣人似的寒渊尊,大约是一个字的谎话也不曾说,不屑说。

而如今,慕寒渊拈谎来得眼都不眨,连那副渊懿清绝的容姿都不损分毫:“嗯,没有过。”

“……他又骗我。”

云摇气得咬牙,用力一抹眼角没落下来的眼泪。

这下理智回笼了,她想起自己方才在慕寒渊面前没半点师尊模样的真情流露,就觉得羞愤欲绝。

“又?”慕寒渊似无心问,“他还骗过师尊什么。”

“还不是之前大婚,我当真以为是陈见雪作新娘才会毫无防备地着了他的——”

“道”字未出。

云摇及时收口,仰脸,对上了慕寒渊深晦难辨的眼眸。

……好吧,可能也没那么及时。

不过与云摇忧心的不同,慕寒渊停了片刻,竟没有显露太多情绪。

他只低垂下眼帘,抬起云摇的手腕,打量着锁魂链上留下的符文咒印:

“原来我沉睡时,师尊已经与他行过大婚之典了。”

“没有——那不算的。”

见慕寒渊情绪稳定,云摇稍松了口气。

果然还是善相更好相处些。

“我对师尊不敢稍有冒犯,他却能为所欲为,”慕寒渊声音轻淡,“我听凡间有句俗语,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师尊莫非也天生偏心,只肯哄不听话的徒弟吗?”

云摇:“……?”

慕寒渊扣近了她的手腕,冷淡撩眸:“那我若是也学得乖戾些,学他那般欺负师尊,师尊是不是也会偏爱我一点?”

云摇:“………………”

她收回“善相更好相处”那句。

“算了。”慕寒渊眼底极淡的笑意擦过,他垂低了下颌,“我应当是舍不得。”

同他话声一道,一个温凉的吻落在了云摇手腕上。

她刚要惊抽回手,就听“咔哒”一声,紧紧缠住她手腕的锁魂链便松开了。

锁链跌在了石榻上,发出清凌声响。

慕寒渊直回身,望着云摇手腕上那一圈挣扎出来的红痕,他微微皱眉:“他怎敢对师尊如此的。”

锁魂链解开,灵力一瞬便从灵府中重新泵出。

终于重新体会到经脉里灵力充沛的感觉,云摇觉得自己这会力能扛鼎,只可惜罪魁祸首不在这儿,不然她非得打他一顿出出气才行。

而思及此,云摇也想起了慕寒渊回来的关键:“你重掌终焉火种了吗?”

“嗯。”

慕寒渊扶云摇从榻上起身,答得温润淡然:“在识海中有过一番对峙,有小金莲相助,我重新掌控了终焉之力,夺回了终焉火种的控制权。”

“……”

听慕寒渊说得轻描淡写,但云摇却很清楚,恶相是厮杀上仙界、攻破过天门的,即便为拨转时间便须向往生轮献祭大部分神魂,但对于未经仙界的慕寒渊善相的神魂来说,那也绝对是一场苦斗鏖战。

云摇轻叹:“小金莲,是不是出不来了?”

“……”

慕寒渊眼底那一道恸意的浅痕终于釉深了些。

他扶住云摇的指骨微微收紧:“小金莲为了助我掌控终焉火种,已经彻底融灵其中。它是因我而形灭灵困。”

“杀它的是恶相,不是你,”云摇反手握住了慕寒渊要垂下的指节,迫得他抬眼与她对视,“况且,只要回了仙界,我就能找到办法救回小金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