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眼前有些模糊,看不清,轻眨两下眼后,才看清眼前的状况,目视一圈后,又落在薛岫的身上,他虚弱的出声道:“孤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去鲁阳了?怎会在这。”
薛岫沉默两下,才道:“殿下,此地便是鲁阳。”
“鲁阳?”太子捂着脑袋,他脸色惨白,像是想到什么事,手紧紧抓着薛岫的手腕道:“她和我一起来的?”
她。
薛岫明悟,太子说的是江心柔,点点头道:“臣与她城门口相遇,听闻她手中有治疗瘟疫的方子,想来是假的,当不得真。”
太子手上卸了力,他撑在地上,想要起身,薛岫扶住他,扶着太子走了两步,才道:“殿下落水是臣做的。”
“你倒是坦诚,”太子伸手摸了摸脖子后方,他乜斜着薛岫道:“你打的,有点疼。”
“嗯,殿下当着我的面一直说,喜欢江小姐,这才出此下策。”
太子问道:“你可知她到底是何东西?”
“无凭无据的事,岂能服人,殿下若是有时间,不如去看看市面上流传的杂书。”
薛岫不会突然说那些杂书,约莫里头有他想知道的,太子点点头后,拧着衣服,挤出一大摊水渍,看着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忍不住轻蔑的笑笑,目光中带着点狠意。
太子道:“近日我便不出去了,瘟疫上的事,要劳烦你上点心了。”
“已有眉目,殿下放心。”
太子向薛母打过招呼后,带着小六前往安排的院子住下,洗漱完毕后,披头散发,任由小六子替他擦拭着头发,而他则是一道道指令发出去。
又问道:“薛岫今日说的可是真的。”
小六子的是一顿,他声音尖细,在空旷的屋内压低声音小小声道:“殿下,有过之而无不及。”
“哦?”
太子放在身前,被衣袖遮住的手两手交叠着,微微用着力,又发生这种事,那位江姑娘到底对他做了什么,真中邪了不成。
目光虚视着外头,有些迷惘又带着点坚定,他呵呵笑着:“小六,我们主仆两的好日子要到头了啊。”
谁能忍受一个喜怒无常又时常癫疯不能自控的储君,他小声道:“我和薛岫之间发生了什么?”
小六子喉咙上下滑动,咽咽唾沫,弱弱道:“殿下,想江姑娘与薛岫结识,还想薛岫教江姑娘琴艺。”
太子的眼微眯,说了一句:“那江姑娘对薛岫倒是执迷不悟。”
他也听闻江心柔死缠烂打薛岫一事,如今,又想借着他的手与薛岫结识,蓦然,想到站在江心柔身后的三皇子,还有一心痴情于三皇子的江心柔,莫非是老三指使的。
小六子答不上话,一时间,屋内没有说话的声音,唯有巾帕擦拭发丝的摩擦声。
而另一头,夏无咎和南黎醒过来,夏无咎嗅着药香,打开药盖,看着里面已经煮得焦干的药物,握紧了拳头,他眼神下压,带着股凶气。
又抬步走到里面,看见乱成一团的案桌,破烂不看已被毁坏的医书,还有那张尚未写完的药方。
眯着眼,重重的拍在案桌上,别让他抓到那小贼,定要叫它生不如死。
南黎踏进屋里,看到里头乱糟糟的场景,惊呼一句:“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遭了贼,”夏无咎撑在桌上,挺拔的腰板